这样,她是不是就能一直陪着他,不离开了?</p>
耳边,那句轻声感叹后,又没声了。</p>
霍青城眸心动了动,放下笔,抽出语文翻开一页扫了几眼,扣上。</p>
“……问其人,问其人——什么来着?”</p>
一首琵琶行背得磕磕绊绊,宁婉听得都急了,“本长安倡女,笨蛋。”</p>
“今漂沦、憔悴……”</p>
“转徙于江湖间!”</p>
霍青城低眉,嘴角不可见翘起。</p>
前桌女生烦了,扭过头来用力比食指,“嘘!”</p>
霍青城面色不变。</p>
急的又是宁婉,“嘘,晚自习别吵吵,默诵会不会?一首古诗你背成这样,考试高分都是怎么来的?”</p>
偏偏少年听不到耳边吐槽,接下来这样的情况隔三差五发生。</p>
宁婉数了数,两节晚自习,前桌女生起码往后送了十个白眼。</p>
下了晚自习,霍青城取了单车后,也不骑,推着慢慢走。</p>
宁婉看着地上路灯投下的阴影。</p>
地上只有一人一车,没有她。</p>
她突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情,“霍青城,你旁边有个鬼哦。”</p>
“嗯。”</p>
“?!”宁婉瞪大眼朝霍青城看去,少年表情如一,嘴巴闭着。</p>
不可能是他说话。</p>
她听错了。</p>
晚自习高峰过得很快,霍青城没有挤着汇入离校车流,身边逐渐清净下来。</p>
秋夜气温有点沁人,有风从前面浅浅吹来,带着股凉意,无端让人心头宁静。</p>
这样的氛围,让人想分享。</p>
“没想到再见你,竟然是你高二的时候,你在这边真真切切过了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呀霍青城。”</p>
“我这几天在那边过得不是很好,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事,又好像发生了太多太多事。”</p>
“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你,羡慕你有反抗的勇气。”</p>
“霍青城,我今天很难过,心里好害怕。”</p>
“我穿得严严实实站在那里,可别人看我的目光,好像我没有穿衣服,不着寸缕。那种羞耻感,好难熬。”</p>
“霍青城,这次我不想太快睡醒,这个梦要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就好了。”</p>
霍青城脚步越来越慢。</p>
嘴角翘起的弧度一点点平直。</p>
瞳孔不停震颤。</p>
及后眼底有寒意一层一层覆上来。</p>
那边是哪边?</p>
她过得不好。</p>
他倏地停下脚步,胸腔几度起伏后,侧头,看向声音来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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