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过置身黑鱼白眼、双目失明独见马匹,两桩怪事之后,萧麦很坦然地接受了“系统”的存在。</p>
也就在他心中默念出“系统”的瞬间,水墨风格的“系统界面”,出现在了萧麦虚无的视野中。</p>
这个界面分为“左一右二”三个板块,属性词条均为遒劲有力的毛笔字体,观之若古代名家的书法墨宝。</p>
与当初在黑鱼白眼中所见的宏伟巨字,字体一模一样。</p>
板块左半部分上的文字,像是被水泡过了一般,模糊不清。</p>
右边板块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的板块,名为“武技”。武技栏很空旷,似乎能容纳很多词条,但目前只有一个词条:“马术:2。”</p>
下面的板块,名为“游侠天赋”。天赋栏很窄,只容纳了一个词条:“天马行空:0级。”</p>
见系统到账,萧麦心跳加速,热血沸腾。</p>
当热血流经眼部时,伤病的血管承受不住,疼得萧麦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p>
“怎么一激动,眼睛就疼得厉害!”</p>
萧麦只好强迫自己冷静。</p>
这一冷静,也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失明之后,系统就到账了。而且除了系统,什么也看不见。这二者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关联?”</p>
萧麦记得,失明发生在,“游侠”二字化作的水墨蝴蝶入眼之后。</p>
系统界面,也出现了“游侠”的字样。</p>
“另外,我究竟是不是主角?”</p>
这年头的小说里面,有系统真不等于是主角,系统持有者败给主角的金手指,沦为跳梁小丑的大有人在。</p>
好在萧麦性格豁达,很快就想开了。</p>
“是不是主角又如何?无论摸到什么牌,都要拼尽全力地打出去。”</p>
“系统到账已是命运垂青,好生利用,不留遗憾。能走多远,就走多远。”</p>
不知不觉间,红鬃马已狂奔了半个小时。</p>
马术也从“2”涨到了“10”。</p>
在此期间,萧麦拼尽全力,亦无法看清系统左栏上面的文字,索性不再去看,系统也随之隐入黑暗。</p>
他转而观察自身,发现除了头发变长外,化纤衣物变成了粗布麻衣,运动鞋也换作了草鞋。</p>
分明是一副古代贫民打扮。</p>
萧麦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穿越到古代了。</p>
至于是真实的古代,还是架空的古代,还需继续找机会验证。</p>
这时,红鬃马开始减速,头顶上的数字和经验条也逐渐消失。</p>
“马儿啊马儿,你把我带哪儿了?”</p>
萧麦竖起耳朵,感知周遭环境。</p>
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身上。</p>
微风吹拂着草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p>
马蹄声不时会惊起枝头上的鸟儿,它们扑扇翅膀四散飞去。</p>
萧麦判断,自己正身处清晨的林中。</p>
很快,他又听到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风儿也送来了灼人的热浪。</p>
是火。</p>
前方燃起了熊熊的火焰。</p>
但以红鬃马的沉稳淡定来看,料想不是森林大火。</p>
“是有人在烧东西吗?”</p>
离火场越来越近,红鬃马亦由小跑变成了漫步。</p>
渐渐地,黑暗虚无的视野中,出现了三道长条形的淡淡红光——</p>
注意,萧麦此时是闭着眼睛的。</p>
他看不见,有人从林中收集木柴,堆放在一方空地上,垒成了东西北三道墙。</p>
每堵墙,都将近有一人多高,两米多厚,上面浇满了硫磺、油脂等助燃物。</p>
再被人一把火点燃,化作了三道熊熊燃烧的烈焰之墙。</p>
火墙所围绕的这方空地中间,赫然是一座“京观”。</p>
二十多具伤痕累累的新鲜尸首,一层叠一层,堆成了一座类似“麦垛”的尸丘。</p>
鲜血渗入尸丘底部,汇作一条条“血溪”,向四面八方流开来。</p>
染红了大片的土地,最终化作了一汪腥红的血潭。</p>
三个赤裸上半身的壮汉,正围着尸丘,或者说京观,踩在湿润的红土上,跳起古老而神秘的舞蹈。</p>
烈火,在他们满身伤疤的皮肤上,映出了耀眼的古铜色。</p>
一曲舞毕,为首的一名中年壮汉,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酷似手炉的青铜器具,高高举起对着尸丘。</p>
一胖、一瘦两个小弟,望着青铜炉,眼中都闪烁出贪婪的目光。</p>
“祭心为焚,赐我神功!”</p>
壮汉低沉地念叨着,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p>
三面烈焰之墙,似乎也因感应到了炉中之物,而不安地摇曳开来,发出冤魂哭泣一般的声响。</p>
紧接着,壮汉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狠戾,然后毫无犹豫,如饿狼般,狠狠咬向自己的手腕。</p>
“咔嚓——”</p>
鲜血涌出,壮汉抬起手臂,让鲜血滴在青铜炉上,沿着上面的小孔流入炉中。</p>
里面的东西,被血腥味唤醒,带动青铜炉,也兴奋地颤抖起来。</p>
“哈哈,大哥,戾火终于被唤醒了!”</p>
“快,献上血食,交换神功!”</p>
老二、老三,眸中闪烁着火光,迫不及待地催促老大行动。</p>
老大深以为然,这便要打开青铜炉,释放戾火。</p>
“有人吗?”</p>
一声问候,突然打断了献祭仪式。</p>
三人立马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骑着高头大马,双目流下血泪的少年。</p>
“请问,有人吗?”</p>
萧麦见三道红光微动,却无人回应,于是又问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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