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良拿腔作势、缓般三摇喝完茶,扬起吊梢眉懒洋洋道:“你家主人好大的架子,诺多时辰也不闪面,难道还要本公三跪九叩前去觐见?”杜福赶忙赔笑道:“奸令大人误会了。家主最是礼贤下士,谦和待人。道上朋友那个不知,谁人不晓?只因病体在身,在户内困得久了,闷得难受,见今日天气晴和,想出去转转,便着两个孙子陪着散步去了。老奴闻听奸令大驾光临,早早差人前去传唤,想必很快就回来了。”邱良鼻孔“哼”了一下,极不情愿地说:“真是来得早不如赶得巧。咱家日夜奔波,餐风露宿,千辛万苦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却是等人来的,好不晦气。”杜贵见杜福杵在那里,满脸的不爽利,恐怕他言语唐突,坏了大事,忙抢着打圆场道:“奸令稍安勿躁,请耐心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催寻。”
杜贵为人实诚,生性耿直,闻听家主出事,忧心如焚,忙备了厚礼觐见张修,请他出马救治。张修早就闻听杜长者名号,有心结交,苦无机会,今见杜贵登门拜请,心中自是十二分乐意。本想亲自出马,只因战事吃紧,脱身不得,便亲手修了回书,委派邱良前往,并当着杜贵的面拍着胸口说,他的这个大弟子手段高强,术法登峰造极,在教中独一无二,有些地方已超越了他,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杜贵听了,感激不胜,视邱良为救星。心里便把他当神明搬敬着,一路之上食宿琐事皆由他亲自打点,伺候地十分体贴周到,无微不至。就凭这一点,邱良还是心存感激,听杜贵如此说,便摆手制止道:“冲着你的面子,咱家就再等一会。”杜贵道:“那就多谢了。”邱良道:“这一路走来你也辛苦了,就喝口茶润润喉咙罢。”杜贵陪笑道:“岂敢,岂敢——”
“贵客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恰在此时,杜长者大步走进客厅,冲邱良抱拳打个问讯,歉然言道,“让您久等了。”
“您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西陲雄鹰杜长者?”邱良问道。
“区区白云峡,那来的西陲雄鹰?这里只有一苟延残喘的乡野老叟罢了。提那些陈年旧事,只会令人汗颜而无地自容。”杜长者朗声笑道。
邱良想要摆谱,奈何多年在张修手下做惯了奴才的习性出卖了他,在气势上终归输杜长者一筹,忙不迭起身还礼,十分客气地说:“听闻您贵体有恙,先师心急如焚,恨不能御风而至。争奈教中事务繁多,须得他老人家亲力亲为,须臾离开不得。分身乏术,故遣小的前来探视,还望见谅。”
“先生言重了。”杜长者道:“我乃一介山野村夫,微贱之躯,岌岌无名,承蒙教主如此器重,真是愧煞老朽了。”
“您老说哪里话。”邱良讨好道,“川陇道上,谁人不知西陲雄鹰的名号?”
“又让先生见笑了。”杜长者指着邱良身后座椅道,“先生不必拘礼,请坐了叙话。”
“杜长者快人快语,豪气干云,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小子佩服至极。”邱良矮身落座,怪面上强挤出一缕笑容,真是比哭还要难看,让人不忍睹视。他见杜长者也还站着,便涎着脸恭维道,“那大家就都不要客套了,坐了叙话。”
“理当如此。”杜长者去客位上坐了。杜福忙给他们沏上热茶,二人相让着喝了几口。杜长者放下茶盏,问道,“张教主贵体可曾安好?”
“十分康健。”邱良回了一句,从袍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杜长者道,“这是他老人家亲笔书信,请您老过目。”
“嗯。”杜长者应了一声,便接过书信,启封拆开仔细观看——无非是相互仰慕、相见恨晚之类的客套话,以及委派邱良的原委。自然是言辞恳切,语气委婉,这里再不赘述。
“有劳教主费心,老朽不胜感激。”看完书信,杜长者复又小心翼翼地将书信折好,纳入封套,交与杜福好生收好,起身施礼道,“大恩不言谢!咱就再不客气了,免得生分。先生远道而来,鞍马劳顿,特备薄酒一杯,权当给诸位接风洗尘。”
“那敢情好。咱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长者了……”邱良胸无大志,十足一个酒囊饭袋,闻听此言,立时勾出馋虫,自然喜之不尽。略略客套几句,便在护卫的前呼后拥下入席安坐,山吃海喝起来。
邱良酒足饭饱,享受了香汤沐浴、美女按摩的高规格待遇,又被迎入香闺,横卧锦榻休憩。好不容易将养好精神,已是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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