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生闻言低头轻笑了一声,只是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顾今昭头皮麻,现在的状况她不一定能控制住,尽管她笃定,并且十分有信心,面前的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可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始终萦绕在心头。
    两人沉默了片刻,季淮生起身站了起来,他伸手握住了她左手手腕,狠了心用了点力,果不其然面前的人脸色瞬间惨败,他松了力道,眸底一片苍凉,
    “这种严重的事,你也瞒着我?顾今昭,你把我当什么?”
    季淮生气她也气自己。
    气她这种事也瞒着他,被他戳破了还不承认,更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往下再查一下。
    难怪她到国转了专业,难怪方老每次采访提到他这一生最满意的弟子时,满腹的遗憾。
    顾今昭睫毛微颤,她没想到一直刻意隐瞒得事还是被他现了。
    她不敢想,更深的隐情,这人会不会查到。
    “说什么?季淮生,这件事不是你造成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她下意识的挣扎,却怎么也抽不回手,索性放弃了,
    “你知道了又如何?我的手能完全恢复吗?不能。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我们改变不了的。
    季淮生,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可怜,哪怕左手不行,我还有右手。
    不能继续雕刻,我也能出很好的设计图稿。”
    顾今昭脸色平静,眸光无波无澜,她的语气太过冷静,冷静到季淮生心慌,
    “如果你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出于自责或者是可怜我,而去借酒消愁,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没必要。”
    顾今昭印象里的季淮生一直都是意气风的,她没有见过他这么落寞,死气沉沉的样子。
    哪怕两人当年闹得那么不愉快,他竭尽全力的挽留她,也从来没有像这个样子过。
    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客厅内,光线通明。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两人周身,他眼底的痛苦自责,顾今昭一览无余。
    “同情?”
    季淮生扯了扯唇,眸光晦涩,他手指在她细白的手腕缓缓摩挲。
    她肤色本就极白,一点瑕疵就暴露无遗。
    仔细看,手腕处有一道浅显的粉色疤痕。
    难怪,一直不爱戴饰的人,这次回来,手腕除了当年他给她系的死结红绳外,还多了一个银色手镯。
    “我是那么乐善好施的人?就不能是心疼?顾今昭,你是真的感受不到,还是选择性无视?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从以前到现在,我要的只有你一个。
    这句话,我可以说千百次,直到你不再有一丝怀疑。”
    他一连几问,顾今昭眼眸渐渐微湿,她哪里是不懂。
    就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才一直放任自己靠近他。
    她抿了抿唇,语气平静,“季淮生,如果我的手,和你身边的人有关系,你会选择我,还是那个人。”
    她一再的退让忍耐,他却步步紧逼,这一次,她把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里。
    “你放心,不是你的血肉至亲,我还没大度到你的血肉至亲伤害了我,我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你站在一起谈。
    只是目前我还没有拿到能一举扳倒的证据,季淮生,如果你选择我,就只能站在我这边,不能有丝毫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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