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冲进去，扯住管家的衣领，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管家哆哆嗦嗦地又重复了一遍。
“陌九小公子，被陛下赐了黥刑，流放西北。”
黥刑，黥刑……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现在看到还是触目惊心。
额头上深深烙印的墨字，他撇过头，不敢再去看，更不敢去想，她当时是怎么熬下来的。
陌九哼着歌儿，端来一壶奶茶，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捧着一盘牛肉馅饼走了进来。
她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奶茶，又扯了块馅饼，期待地看着他。
“你快尝尝看，我可好这口了！这可是你在长安吃不到的美味。我求了如勒姐姐好久，她才起床帮我做的！你快吃，要趁热！”
吕梁看了看手中的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奶茶在嘴里打转，咸咸的，甜甜的，还有一点淡淡的茶涩味儿。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她的眼神里有忽明忽暗的星星，吕梁点了点头。
“嗯，很好吃，比我在长安吃到的奶茶和馅饼，好吃太多！”
“对吧，对吧？”
陌九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那你多吃点，多吃点！”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和他碰杯。
“要不是现在深陷泥潭，一定与你不醉不归！现在，你将就点吧！”
吕梁笑道，“算啦，这地界，还是小心些好！”
话毕，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说了句。
“你这杯酒，我更想在长安喝！”
陌九抬眸，嘴角弧度慢慢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等着吧，总有那么一天！”
吕梁往椅背上一靠，恢复了惯常的作风，语气又吊儿郎当起来。
“行，我可等着呢！到时候，你们府里的好酒，可依着我喝够才行！”
陌九听到这话，想起了什么事。
“对了，我的背景，你没给我爆出来吧？”
“多年兄弟，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倒是你，干什么搞得这样麻烦！为了核实你的身份，我可费了不少事！”
一杯奶茶灌了下去，陌九笑道，“谁能没点秘密？就像你，不也没告诉我们，你是荣睿顺的少东家？”
吕梁红了脸，讪讪笑道，“你都猜到了？”
她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我又不傻！去年见你家那马车，就知是大富之家！今日，又带着商队，堂而皇之出现在西羌春季拉练的赛场。能做到这些的，东祁能有几家商号？”
“说实话，这两天，开设地下赌坊，赚了不少吧？”
说起这事，吕梁止不住发出一连串大笑，一巴掌拍到她肩上，笑声怎么都停不下来。
“嗐，说这话就外了！全靠兄弟帮忙，本来没怎么赚，就你那场骑赛，哈哈，你猜怎么着，大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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