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般苦,形影自孤独。
扬州昔年多少瘦马,最后都枯萎如花,天山之下多少风沙,经年累月自由飘洒。
路很长,路很远,那里云雾弥漫,但总会等到过于苍蓝的天。
蝉鸣悠长的撕裂在耳边在深深的脑海里,水下沉寂的鱼,或许很快就会死去。
纸上的字,早就落满了灰,是一笔,又一笔。
每一笔都是刺,刺进心底。
从来不曾离去。
心中的疼与血也会沸腾来去。
它们扑朔迷离。
烟灰色云层开始浮动,慢慢散开去,露出一条浅蓝色的缝隙。
浅蓝色的缝隙逐步扩散,像是被割裂的沉重心绪。
也像是谁被持剑砍断的人生,分开截然不同的两边。
头顶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它们很快消失了。
同地区的不同时代,它们是不同的意义。
又或者,同时代的不同地区,它们也是不同的意义。
但是无论任何时代,任何地区,只有成为强者,才更有意义。
史书向来如此,就像我们会记住扫六合的始皇,感叹贞观的悠悠长歌,向往开元的繁华盛世,赞叹大明的铮铮傲骨。
也会厌恶靖康的耻辱,痛恨圆明园的断壁残垣。
亦会在凝望巨大的无字碑时,讲出许多的故事。
…
历史很长,星球向来阳光,生命永恒,生命又极其短暂。
阳光又从云雾里出来,瞬间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江面。
水花翻滚的深色水面,那里千百年来都有行船,都有人离别悲伤叹惋。
潮涨潮落的记忆里是谁的名字,谁没有名字,暗夜里的哭声曾经划破了天际,却很快散去。
沈珏温柔的抱着她,抱了许久,他的脑海里还没有消化那些记忆,他只看了一下手机“回家吃饭?”
林芷动了一下,准备起身“好啊。”
两个人起身,刚走了几步,沈珏的手机响了。
傅云深坐在办公室的黑色椅子上,一身暗黑的西装从头到脚“沈总,我请你吃饭,顺便聊聊?”
沈珏眼睛一转,坦然回答“今天不太得空,改天呗。”
傅云深不以为意“好,那有空再见。”
他挂了电话,两条长腿慵懒的交叉在一起,看着旁边站的笔直的,脸上冷色的边羽“都查清楚了吧?”
边羽同样一身黑色西装,挤出一点表情“总裁,都查清楚了,果然如您所料,吃里扒外。”
傅云深喝了一口红酒“倒是挺有意思,在我这个太岁头上动土,去把人带过来吧,来对峙。”
边羽咬了一下嘴唇“好的总裁,另外,就是明天晚上活动的事儿,您要去的吧?”
傅云深晃着红酒杯,红色液体在里面流动“去啊,怎么不去,必须要去。”
边羽回复了一句“好的。”就立马转身去带人上来了。
傅云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很快消失。
纪红踩着恨天高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傅云深晃着转过了身,表情很淡。
纪红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笑“傅总,您找我有事儿?”
他精致的脸并没有变,只意味深长的看向她“红姐,你最近有什么好事儿要和我说吗?”
纪红本来不明所以,然后心里了然“傅总,是说新来的那几个艺人的事儿吗?”
傅云深抽起一根烟,烟雾缭绕里纪红看不清他的脸,他脸色没变,淡淡的说“新来的艺人,边羽那边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他扬着眉,继续意味深长的看着纪红,等纪红回答。
纪红秒懂,喜上眉梢“有一个特别出色的,今晚就给傅总安排安排。”
差点就把春宵一刻直接讲出来~
傅云深晃着一双长腿,小腿挺细的,所以裤管显得有些空“我最近呢,没有兴趣。”
虽然彻底是得不到林芷了,不过傅云深最近也还是比较消停,因为他最近很忙,事儿挺多的,也没空想别的。
虽然不能想林芷了,可是看谁都觉得不顺眼~
他站起来,脸色骤然一变“倒是你,吃里扒外。”
纪红脸色一变,有一秒钟,有些难看,然后又迅速回归正常“傅总您说笑了,我对傅总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傅云深的黑色皮鞋很亮“天地不值钱,你的人倒是很值钱啊。”
纪红还没有来得及接话。
傅云深咬着牙又说“做的挺好啊,借着我的资源,你捞了多少钱了?”
纪红根本不敢说话,不得不硬着头皮,她已经没有办法否认了“傅总,我错了,没捞到什么。”
傅云深把红酒杯砸到她头上“没捞到,从我这里提前截胡的,弄走的,你都各种花招送到李浩那里去,两头的钱都赚,还赚这种脏钱,也不怕有命挣,没命花?”
他把她推倒在地,鞋底踩着她的脸“这种事情,我一早就说过了,不能做,我们公司绝对不染指这种,你还吃里扒外的,帮着外人,瞒着我,也不怕东窗事发了,你进去啊?”
纪红心里,哀叹连连,只嘴巴抖着,都不怎么能发出声音,只呜咽着,就像一只待宰的鸡。
边羽冷着脸,向前一步“傅总,证据还不是特别齐全。”
傅云深拿开脚,在地上踩平,甩了甩腿“纪红,证据都交出来,也不祸及家人,否则…”
纪红爬起来,脸上是红的,她根本没想明白,这么隐蔽的事儿,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她的脑海里,浮现…
傅云深看着她,很不耐烦“还等什么,拿出来,你可别想了,和谁都没有关系,是我,找人跟踪的你,还查了你的电脑。”
纪红只得拿出手机…说出密码。
边羽一把夺过,调出来隐藏的加密文件夹…
傅云深冷笑着,转过身,面朝西边的天空,那里灰色云彩被浅黄色阳光晕染的正朦胧,像一个幻境。
江边的风挺大,吹乱了沈珏的头发,他伸手扒拉了几下。
沈珏揽着林芷的腰,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老婆,晚上想吃点什么?”
林芷摸着下巴“吃点清淡的,中午那顿太撑了,油水也多。”
听到油水二字,沈珏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蹭着她的脸“那就绿豆百合粥,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茶树菇老鸭汤。”
林芷摇头晃脑,眉眼含笑“好啊。”
两人牵着七七上车离去,马莹马周一路护送到千里江山。
小区旁边不远处就有大型超市,四个人一起进去逛的。
七七在车上睡觉。
沈珏林芷采购了一些菜和饮料,就又很快回了家。
马莹马周又开车离去。
进到家里,沈珏随手脱了衣服,穿着短裤,坐在沙发上,晃着两条长腿“终于轻松了,好累。”
林芷看着手机,无奈的说“你太难了…”
沈珏看她没看自己,就道“我来做饭吧,吃饱了好休息。”
他系着围裙,准备进厨房。
林芷本来想帮着沈珏处理一下菜。
沈珏宠溺的笑着看着她“没多少菜,你先去忙吧,等着吃就好。”
她从背后抱着他的腰“好幸福啊。”
沈珏立马转身,吻上她的唇。
七七趴在地上,吃着零食,仿佛在说:我受不了了,我要见我的的小母狗,我的小母猫…
吻了一会儿,沈珏主动放开她“再这样我就不想吃饭了,我想吃你。”
林芷赶紧推开他跑到客厅去了。
沈珏在背后笑的宠溺,心想你给我等着,吃完饭再好好收拾你。
进了厨房把汤炖上,粥熬上,他就把七七牵走了。
林芷坐在沙发上,做了一些工作,也想了很多的事情。
林风发来微信:我觉得林锦绣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林芷勾起嘴角回复:她什么时候正常过,一直都是个精分。
林风在办公室里,凝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回复:她说她很想念我爸,说我们至少从小一起长大,呵呵。。。。。。
林风脑海里是他对林锦绣说过的话:你少扯了,我爸走的时候有多讨厌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还从小一起长大,你大我十二岁,我有记忆的时候,你都快结婚了。
林芷撅着嘴,开心的回复:可得了吧,她把谁放在眼里了,她眼里只有她自己!哦对,还有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她女儿她都没怎么在意过,呵呵。
想到金天龙,林芷就又恨,她气的牙痒痒,恨不得飞到西城去手撕林锦绣。
沈珏很快回来了,他看着咬牙切齿的林芷,趁她不注意,吻住了她。
他坐在她的腿上“我今天做个小男人。”
林芷腿不能动,直接笑了“小男人?好大的一个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一百六十八斤的小男人,好害怕啊。”
沈珏动了动腿,贴近她“心小就行,心里只有你一个。”
林芷被他禁锢住,动不了。
沈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你听听,你快听!”
林芷笑了,头发也跟着乱动“真是够了,好可怕,我要写个绯闻稿子,让扬哥给我卖个好价钱,标题就是:震惊,某知名大企业帅气总裁,背地里竟是个小奶狗!”
沈珏噗嗤一笑“老婆高兴就好!”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了一会儿,沈珏就下来,继续忙工作的事儿了。
他从未成年开始,就帮霍沅玉做过一些生意,管过企业,一直在霍沅玉身边耳濡目染。
沈珈一早就学舞蹈,学了很多年,所以也规划好了未来。
沈珏倒是和霍沅玉理念一致,所以他学了经管,准备接管玉堂。
后来大学期间,假期的时候也基本都在公司,还没毕业的时候,霍兰陵没了,陈绾言又病了。
霍沅玉极度孝顺,沈家其他人都无意经商,所以很多重担,最终都落在沈珏身上。
沈珏这几年也是忙的不行,所以遇见林芷,得到林芷以后,也是他难得的,能从工作中,分解出来一些时间,完全交给自己的私生活。
幸好林芷也是个聪明利落的,让沈珏在这段感情上,除了最开始比较艰难,现在都是不费吹灰之力,且省时省心省力。
霍沅玉当然也表示理解,毕竟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也很重要,何况,能这么快,就找到全家满意,甚至身边朋友都满意的儿媳妇,多么的不容易。
所以这段子时间的霍沅玉,也是忙到起飞。
此时此刻,天色已晚。
采菊东篱的流水潺潺里,柳叶飘摇在水中,在风中。
山色朦胧,上有悬月。
霍沅玉吃着白粥,夹了一块回锅肉,陈绾言坐在旁边和霍霁吃着桂花糕。
陈绾言突然说“沈珏快结婚了吧,沈珈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霍沅玉刚准备回答,心想我妈这会儿什么状态这是。
陈绾言又说“我想你爸,我想你大哥,你大哥今天打电话了吗?”
霍沅玉一愣,想起霍潇玉,还是很感伤。
她摇了摇头,心里岁月打马。
时间弹指一瞬间,陈绾言的青丝已经成白雪。
如今的霍沅玉,早就习惯了这种状态。
倒是沈一堂慢慢悠悠的走进来,换好鞋洗了手坐在桌子旁边“老徐明晚约我,我让他直接来家里。”
霍沅玉挖了勺子酸豆角炒鸡胗“好啊,那正好啦。”
沈一堂端起粥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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