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蹑手蹑脚地把一壶热茶放到龙晏榻前的桌上。还没刚迈步离开,龙晏的手就戳到了他的腰眼上,吓得豆蔻一哆嗦,差点把壶打翻。
“赶紧地,去看看莲心走了没有!”龙晏吩咐道。
豆蔻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二话不说,一股脑跑出门去。
龙晏来回踱步,心里一阵不安。说实话,从昨夜那个章无象离开,他就觉得有些蹊跷,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是以一夜未曾入眠。
“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想到这里,撩袍就往外走,还没出得屋门,只见晏淞匆匆而来。
“龙儿,你可安好?”晏淞几步走到龙晏跟前,把他前后细细打量一番。待看到龙晏全须全尾,珠子也还挂在颈间,放下心来。
“昨天夜里莲心被人带走了,一应家丁护卫都中了迷药。”晏淞看龙晏还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神情颇为不解,向他解释到。
“其实,昨天一个叫做章无象的人,曾到过我这里,并且说他是莲心四叔,要带莲心离开荆江。”龙晏道,“果然出了事情。”
两人出得屋外,只见晏玉堂带着家丁卫队,都骑了马候在院外。
眼见龙晏出来,晏玉堂拍马迎上,待向晏淞行礼见过,问龙晏道:“没事吧?”
龙晏道:“没事,可是齐师父也没发现昨夜有人来袭?”
晏淞道:“因事有蹊跷,昨晚我请他与乐清一同赴京查些线索。”
龙晏道:“齐师父怎么说?答应了你前往了么?”
“昨晚已启程。”晏淞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这是齐师父嘱咐你的事情,你好好看看,安生待着,那里也不要去。”
龙晏心道,怪不得人家得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家里带走了莲心。可是莲心岂不是福祸难料?急道:“那还不领人速去相救?还在这里商议什么?!”
晏淞道:“昨天傍晚乐清等已找了个理由,将嫌疑人等拘住了。只是不知是否有漏网之鱼。既然昨夜行事得成,其人怕即是同伙。”
龙晏踌躇半晌,道:“那个人年纪不大,身手却不错,他带着莲心应该没有往京城去。”
晏淞一怔,道:“为什么?”
龙晏道:“天色昏暗,我也没看太实,天虽不太冷,但他披着一件毛皮大氅,似乎要往极寒之地。”
晏淞听闻,脸上登时变色,“克明速领一队人马往北搜寻!”
谭克明是晏淞的大弟子,行事稳妥老练,医术又高,一般事情晏淞是不会打发他外出的,现在派他带队,显然事情有些严重。
“那人自称章无象,身高中等偏上,梳着道髻!”龙晏赶紧说明,生怕浪费了大师兄时间。
“可是,他要带走莲心,悄来悄往不是更合理?为什么又要到我这里来自报家门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龙晏还是困惑。
晏淞瞧着弟子紧急组队,疾驰而去,沉思一下道:“或者想祸水东引,布个迷魂阵。”
“迷魂阵?”
晏淞看龙晏一眼,心里决定对这个儿子摊牌,省的他动不动就跟自己对着干,“按照爹的推测,这些人应该是掠错了人,他们要找的,恐怕是你。”
“为什么?”龙晏身形往后一撤,脸上写满了不解。
“你一出生就带着这颗珠子,本没有几人知晓。但是这些年来,你也知道,太医局以各种理由招为父去奉职,还秘密托人打听荆江一带的陈珠,行事很是蹊跷。五年前,有人曾悄然而来,问询异火遗伤的治法,这让人不免联想起一桩陈年旧闻。这里的水太深,你的珠子又来历神奇,想当年仙长叮嘱为父你不可为御医,为父也不敢前往供职,曝你于皇权之下。”晏淞拉过儿子,“爹韬光养晦这些年,只想你安然成人,平安一生,那些人多半是为珠子而来,莲心与你同年,身世又十分蹊跷,可能是代你受苦了。”
龙晏听闻至此,心中很是后悔,若不是自己执着,早将珠子交给晏淞,莲心恐也不至招此无妄之灾,想来想去,不禁扼腕。
“根据乐清的消息,那莲心身世也须不凡。半山寺方丈出家前乃前相章渊麾下,一向行事低调谨慎,心思之深沉,非常人可比。可以抱回莲心悉心抚养,这莲心恐怕也与章相颇多渊源。”晏淞感慨道。
“如是世家之后,为什么会落到这等际遇?”龙晏到底涉世未深,无以想象官场的水深火热。
“那章相真才实学,重视民生,治理水患,颇得民心。可是不知哪里惹恼了皇上,水患治理不久,竟然获罪满门抄斩。麾下三十六个贤士也都被罢去官职,流放的流放,出家的出家,传闻竟无一人得脱。”晏淞颇为感慨。
“没想到。可若是莲心竟然可能因我受过,儿此生难安。父亲一定要全力寻找!”龙晏听闻罢,愧疚之心又沉了十分。
晏淞见他呆呆出神,道:“为父自然会全力以赴。方丈生前知去日无多,曾托我多予看顾。莲心被咬伤送到家里,我们等于与此陈年往事逃不开干系了,不参与也已经参与进来。何况这些年你与莲心情同手足,为父也不想你因事此陷入不义,平白折损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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