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先生那样识货的人看着,赵禹也不用藏拙了。
    认真地写着。
    赵禹的鼻尖逐渐浸出了细珠,心神也逐渐放在了手中的树枝上。
    直到某一刻。
    外屋门口一道粗嗓门把赵禹拉回了现实:
    “大热天的,你蹲在那里做什么?”
    “我在学写字,老先生今天刚教我的!”
    赵禹头也不回,依旧在地上划拉着。
    胡氏没再出声,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蹲在院中的赵禹,然后走进了内屋。
    紧接着,内屋有私语传出:
    “老先生跟我说过了,说禹儿很有天赋,跟他学了两个月的字,都能勉强自己看书了”
    “嗯!
    我家有麒麟儿是好事这样,以后我多编织些簸箕之类的去卖,攒些银钱给禹儿去蒙学。”
    “嗯!
    到时候手头宽裕了,我也去买台织机来织布卖”
    赵禹听着内屋传出的声声细语,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地上认真练着字。
    吃过中饭后,还是在那练着。
    直到日渐西斜。
    赵禹才被一阵骂骂咧咧声打断。
    “这个挨千刀的,卑鄙无耻,不要脸!”
    喝骂声从院外传来。
    赵禹透过篱笆朝外看去,就见陈氏手拉着赵瑞,大步走向了他们家。
    并且在赵永卓和胡氏听到声音,走出外屋时,陈氏正好一脚踹开了院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赵胡氏,你还要不要脸?竟然偷我家的灌溉水,你就不怕被水淹死么?”
    一进院子,陈氏便手指胡氏,差点就要戳到胡氏的脑门上了。
    胡氏是什么人?立马眼睛一瞪,叉腰就喷了过去:
    “放你的狗屁!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吗?你才不要脸!”
    两人一阵对骂。
    看到这,赵永卓急忙一瘸一拐地走到两人之间,朝陈氏好言相语:
    “大嫂,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怎么可能去偷你家的水呢?而且先前玉秀才去田里看过,我们家的入水口都是干的,不是新口子,那能是偷水的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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