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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赵破奴毫不迟疑,将药丸递到了霍去病的手中,霍去病并没有直接将药丸喂给笑儿,现在的笑儿已经没有办法再咽下去了。他将药丸含在自己的口中,再含了一口水。在自己的口中将药化开。

众人似乎明白霍去病的意思,纷纷转过头去,霍去病轻轻触碰笑儿干涩的嘴唇,冰凉的触感就如同他此时心的温度一般。将药从口缓缓渡给笑儿,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心中暗暗地对自己说,若这药有毒,就让我们死在一起。

要刚刚喂进笑儿的口中,霍去病就明显的感觉到笑儿的呼吸声重了许多,他连忙让方平替笑儿诊脉。

方平眼前一亮,激动的说道:“这药确实有效果,但笑儿的病太重了,我也不能保证她一定能醒过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霍去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方平接着说道:“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他们送来的药膏,也是治疗外伤的极品,你一会儿帮笑儿敷上吧,我再去看看有没有恢复气血的草药。”

霍去病点了点头,说道:“赵破奴你去烧一桶热水来,其余的人都下去吧。”

“诺”众人告退,屋中只剩下霍去病和笑儿。

霍去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笑儿,他们好像许久没有见面了,久到相隔了一辈子一样。

他自问从小到大没有害怕过什么,畏惧过什么,从小食不果腹,任人□□,受尽白眼,他不曾怕过;敌军数倍于我,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他不曾怕过;让匈奴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此生第一次体会到怕,他怕自己会失去她,即使他从未真正拥有。

若是没有她,那他该如何活下去······

他温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笑儿的脸庞。

在笑儿的耳边喃喃的说到:“我愿生死相随”

不久赵破奴将热水放下,看了看营中的两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走出营帐。

这汉军营中,均是男子,笑儿的身体需要涂药,自然只能由霍去病亲历亲为。其实霍去病早就已经认定非笑儿不娶,所以他也并不会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讲究。

霍去病极其轻柔的褪去笑儿的衣服,可有些衣服破碎的地方,已经混杂着鲜血粘在笑儿的身上,更严重的衣间的布屑已经深入肉中。每次遇到这样的地方,霍去病都会极其小心的处理,但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笑儿的身体轻微一颤。他的心就会抽疼一下,此刻他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笑儿受这样的苦难,他多希望这些鞭子是抽在自己的身上,比身上疼痛更难忍受的是心上的折磨,肉体上的疼痛感,一咬牙就可以挺过去。可心上的痛却无法逃过。

霍去病将笑儿的外衫褪下,留下胸前的裹得紧紧的白布。霍去病将白布缓缓扯下,眼前出现的是笑儿发育极好的浑圆。

第一次看见心爱之人的身体,霍去病的脸上竟也布满绯红,一时间口干舌燥。可笑儿身上布满的伤痕,却让他再次清醒。他用布条沾好热水,小心翼翼的清理笑儿伤口上的杂物,去除腐肉,笑儿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而这些伤都是霍去病一手造成的,每清理一处,就像是在霍去病的身上狠狠地撕下来一块肉,还带着筋血。

清理后,他缓缓地为笑儿涂上匈奴人的药膏,手指流连在笑儿每一寸皮肤上。本来凝脂一般的皮肤,此时竟然伤痕累累。

他又用白布条将笑儿的伤口缠上,说是缠伤口,但除了脸以外,全身都已经缠的严严实实得了。处理好这一切,霍去病将被子为笑儿盖好,就静静的坐在笑儿的身边。

一动不动的坐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可能只是一眨眼她就会离开自己。

缓缓地拉起笑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心疼的摩擦着。

嘴里喃喃的说着:“笑儿,你知道吗?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觉得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我觉得人性本恶,我觉得这世间是肮脏的、是丑陋的。人与人之间没有真实的感情。那时的我,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我的眼里只有杀戮。皇上让我做什么,我就只有听命,无论对错,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活下去的,是因为皇上需要我,我也可以为了他去死,因为我的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

直到我遇见你,你的出现让我的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你太纯净了,像是清水一样,你是这世上唯一让我觉得干净的事物,我想靠近你,不由自主的靠近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做胸膛中那颗心是会跳动的。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是有情感的。你渐渐的融化了我心中尘封已久的冰。让我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直到我离开你时,我才发现没有你的世界,是一片荒芜。我开始拼命地找你,寻你,可怎样都找不到你,为了你我再次出征匈奴,只是想找到你,找到这世间唯一的美好。可是,为什么上天跟我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让我亲手毁了这一切。难道是上天觉得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不配拥有你吗?那为何让我遇见你?为何给了我希望,让我尝到云端的滋味,又要狠心的将我扔进无尽的深渊呢?

笑儿,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会陪着你,有你在的地方,就会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你也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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