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天已经黑了,大殿之中已经摆好宴席,宾客入席,歌舞升平。
青阳的位置比较靠前,坐在皇上和皇后座位的旁边,皇后的今日所着正是那日如意送去的衣服。虽然不是青阳亲手做的,但那布料她也极为熟悉,想到自己多日来的辛劳变成了一盒子的碎布,青阳还是有些痛心的。
霍去病就坐在自己对面,大臣之首,也难怪他是卫青将军的亲外甥,身份又高贵,战功卓越,有这样的位置也是正常。青阳不用抬头看他都知道,他又在盯着自己。心道: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契而不舍啊!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专情啊,身边明明有那么多女人上赶着嫁给你,你非赖着我这个看不上你的人做什么?
青阳越想越气,凭什么我要躲啊,我偏要看回去,想着抬起了头,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霍去病。霍去病刚开始愣了一下,又因笑儿可爱的模样扬起嘴角。两人就像在比赛一般,谁先眨眼睛谁就输了,都死死地盯着对方,不同的是霍去病眼里满满的宠溺和爱意,青阳的眼里只有一股子不服输的蛮力。
胜负从一开始已见分晓。
青阳先挺不住眨了眨眼睛,小嘴嘟了起来,很不服气的抬起头来,看了霍去病一眼,然后气鼓鼓的离席。
走出大殿,青阳还极不服气!心道:他是怎么做到那么长时间都不眨眼睛的呢?真奇怪!
霍去病看见笑儿走了出去,苍白的面庞依旧没有血色,方才盯着笑儿看了太久,身子有些吃不消。他缓缓的闭上双眼,眼前又出现了笑儿的容貌。
我的眼里只有你,盯的再久也不觉得疲惫,如果可以,他多想一辈子这样盯着。
青阳出去了,霍去病犹豫要不要出去找她,但想了想以青阳的武功不需要自己保护,况且,她现在心里把我当做最要防备的人吧,我也不想逼她太紧。
李敢看见青阳走了出去,自觉的跟了出去,霍去病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我忍了你很久了,特别是看见他拉起笑儿手的那一刻,霍去病就决定必须除掉他。
但他似乎忘记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连走路都很艰难。更何况李敢的武功也并不弱。但此时的霍去病真的无法考虑太多,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他不能错过,霍去病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青阳本想出来透透气,刚才和霍去病的比赛不仅费眼力,更熬心血啊!想着在卫青府中闲逛,正巧碰上了刚从陈笙墓地回来的曹襄,回来的路上酒已经醒了大半。本想着直接回平阳公主府,但想来想去还是来到了这里。他想来看一看母亲,最后一眼,明日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
曹襄也看见了青阳,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走到了旁边的亭子。
雪依旧在下着,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雪地上,留下了两行脚印。
月色皎洁,映在皑皑白雪之上,四周少了几分寒意。
两人坐在亭中,没有人先开口,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各怀心事。
青阳隐隐能够察觉,曹襄为什么没有出席,又深夜来访,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所以想陪他坐一坐。
看见笑儿,总会让曹襄想起来在军营里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笑儿还叫“林夭”,大家都叫她小林子,那时的他会驯马,箭术极准,人又细心好说话,是他们五个的伍长,还有赵虎,梁风,我,还有陈笙,五个人住在一个帐篷中,无论是训练还是参战,都形影不离。五个人生死与共。那个时候他还给自己起名叫方平,意为四方平定。陈笙临死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曹襄,更不知道自己是平阳侯,是皇上的亲外甥。
可是这样的感情才弥足珍贵,不因为你的家世背景,只因为你这个人,就愿意与你同生共死,这样的战友情,才是最为珍贵的。现如今五个人中,陈笙早已经离开,林夭久在自己的面前却不能相认,剩下的两个人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他们是回家了,还是继续留在军中。曹襄好想念他们两个,永远的两个活宝,却带给他们无穷的乐趣。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够回到从前,即使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即使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最起码身边的人都是真心相待的。最起码陈笙还活着,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一定会尽其所能弥补他。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更让他厌恶,每个人都带着一张假面。摸不透,也看不透,还好,笑儿还是笑儿,他心中清楚的知道,他还是小林子,还是没有变。
没等曹襄先开口说话,青阳就问道:“我以前认识你吗?”
曹襄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总觉得你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好像我们曾经就是很熟很熟,我们……认识吗?”青阳努力的回想以前的事情,却还是一无所获,她只能询问曹襄。
曹襄心里清楚,青阳中了巫术,不可能想起过去的事情,但她还残存着过去的情感,她可以对自己这般,为什么对于霍去病却那般抵触。还是对于青阳来说,霍去病太重要了,所以感情特殊?才会这样。曹襄不理解。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让笑儿找回记忆,远离李敢,接受霍去病。
曹襄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假山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青阳起身观看,曹襄不禁皱眉,这样一个极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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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刚出门没有看见青阳的去处,只能碰碰运气,随意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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