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漫天,刀枪如林,战鼓咚咚,杀声震天……
    苍茫大地上,无数军兵正在奋力厮杀。
    经过无数轮的血战,那些身穿杂色服装、头裹黄巾的一方终于支撑不住露出败象,被那些军容齐整、红衣红甲的队伍冲乱队形,有的当场战死,有的缴械投降,有的溃散奔逃,——许靖就夹杂在那些溃逃的人流之中。
    “贼人休走!”
    忽听背后传来一声暴喝,振聋发聩。
    许靖循声望去,见东边驰来一辆战车,站着一位苍髯将军,顶盔贯甲,手执一杆方天画戟,火红色披风在身后飘飏,连同战车上插的五色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显得那将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
    他停住战车,冷眼看着溃不成军的敌人,“哇哈哈哈哈”
    仰天一阵大笑,高声叫道:“尔等听着,吾乃秦郡太守楼玄楼大人手下正印荡寇将军蓟子训是也。
    晓事的便跪在爷爷面前,饶你不死。
    否则,管教你们死无全尸。”
    话刚落音,那些逃跑的人犹如中了魔咒似的,齐齐立住脚跟,黑压压跪倒一片,高呼“愿降。”
    生振原野。
    “他还真是义兄蓟子训,却怎么成了荡寇将军?”
    许靖略一迟疑,即便心头一热,欲上前相认,正要举步,忽觉手腕一紧,被人攥住,扭头一看,却是那玉面郎君,只听他小声问道:“先生难道也要去投诚?”
    许靖苦笑道:“如今兵败如山倒,教主又不知死活,不去投诚,难道还有别的出路吗?幸好那位荡寇将军蓟子训,乃是我结义兄长,料想他绝对不会难为我。
    郎君于我有救命之恩,请随我一同前往,凭着郎君的聪明才干及文韬武略,定能得到重用,区区荣华富贵当不在话下。”
    玉面郎君叹口气道:“先生此言差矣。
    常言道:忠臣不仕二主,烈女不侍二夫。
    你我同尊儒学,岂能失了操守。
    就算蓟子训是你义兄,可如今他是得胜将军,风头正胜,你们同为阶下之囚,身份悬殊,就是他认你这个兄弟,你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他?”
    玉面郎君的话,犹如一瓢凉水,立时将许靖勃勃兴致兜头浇灭。
    他沉吟片刻,问道:“依你之计,该当如何?”
    玉面郎君道:“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莫若你我趁乱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归隐林泉,静心修行,再不过问江湖俗事,那怕他天翻地覆。
    生逢乱世,能做一只闲云野鹤,亦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意如此,不知兄弟愿从否?”
    许靖寻思片刻,觉着玉面郎君的话十分在理,遂央告道:“那就劳烦郎君提携则个。”
    玉面郎君道:“你我共事一场,不必如此客气,那就赶紧脱身吧。”
    此时鸡峰山的那些败兵,大部分缴械投降,做了俘虏;还有那些头领见在不愿投诚的,领着残兵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那些得胜军兵则四下散开,劫掠马匹财物,场面十分混乱。
    作为鸡峰山二号人物的玉面郎君,并非浪得虚名。
    他头脑冷静,处变不惊,不知从那弄来两身火红衣甲,与许靖一同换上,冒充汉军,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战场。
    天傍黑时,来到一处三岔路口,身后的喊杀之声已渐不可闻,二人又饥又渴,就坐在路旁大树下歇息,忽见前面林子树影婆娑,“呼啦啦”
    刮起一阵怪风,吹得山石乱滚,枯树折枝。
    玉面郎君心说不好,对许靖道:“这风来的蹊跷。
    常言说:龙从云,虎生风。
    莫非林子中藏有大虫不成?你且上树藏好,待我打发了再说。”
    说着便将许靖轻轻托起,送上树杈,藏身于浓荫之中。
    言犹未尽,猛可的传来一声虎啸,声振山林,群峰回应,煞是骇人,差点将许靖唬下树来,便紧紧地抱住树干,泯声敛息,从树叶缝隙偷窥。
    只听玉面郎君高声叫道:“果不出我所料,原来竟是一窝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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