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爹爹都不让我出门,今日是趁看护不在,我才偷跑出来玩耍的。”
    此话再度惊人,问话的商户不敢再言语。
    那样的生活与地位,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
    而此刻,更多人心中所想的,已然变成了如何巴结讨好,或许能从中捞得些许好处。
    法昭临年纪尚小,却已是个美人胚子。
    她来到泗水县后,从未在外抛头露面。
    其他人打听消息,也多是围绕苏尚,根本不知有她这号人物。
    今日在此,她随意几句话,竟让众人信以为真,这让她差点忍不住开怀大笑。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她身上的气场。
    秦国推崇法学数十年,法家从默默无闻到一步登天。
    自法昭临出生起,法家便如日中天。
    那种居高临下、以法掌控天下的傲慢,随着她的诞生,便深深铭刻在骨子里。
    即便她为人并不傲慢,可这深埋在骨子里的气质,在不经意间,依旧持续影响着他人。
    “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方才所言,我们如何被耍了?”
    一人话音刚落,便有人紧接着谄媚地拱手询问。
    法昭临杏眼一转,煞有其事地说道:“你们想想,谁有这般胆量,敢在众人眼皮底下,偷偷将木料送给官府?”
    “我们不知啊,谁都有可能胆子大,但肯定不是我!”
    众人纷纷附和,即便不是木工出身的商户,也都屏气敛息,认真听着。
    毕竟,官府如今已在泗水县与人做起了生意,木工这边又出了这等事。
    若时局变动出现契机,说不定能从中获利。
    “你们就从未想过,这是贼喊捉贼?”
    法昭临再度语出惊人,自信满满地说道:“大的赚得盆满钵满,小的只能遭殃。
    莫说是在水梁山,外头亦是如此。
    真正出事之时,还不是小老百姓倒霉,轮得到那些大老爷、大地主受苦?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们才会出面。
    你们这些小商小贩,说难听点,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赚得不多,他们可不会有丝毫损失。
    今日这事,你们各自都小心些,莫要被人当枪使,还帮人数钱。”
    扔下这一大段话后,趁着众人还在愣,法昭临带着人迅离开了,并让这些衙役回县衙躲着,切莫再出来闲逛。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茶馆里不少商户都沉默不语,默默喝茶,不再像先前那般高谈阔论。
    关于前些天夜里有人送木料之事,一看便知是李白的手笔。
    泗水县看似势力众多,实则不过是乌合之众。
    法昭临暗自思忖,自己这番添油加醋,不知能否推动这枚小棋子。
    反正,这段时间自己可不能随意乱跑了。
    法昭临想着,若自己这番话能起到作用,等回到中州,定要让李白在自己爹爹面前美言几句。
    参与了这么多事,去刑部谋个差事又有何难。
    她心中暗自欢喜,乐滋滋地想着这些事。
    另一边,同样是临近晌午时分,苏尚终于抵达了水龙岗,与祝家庄主祝宏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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