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想不起来在水里发生了什么,甚至不记得怎么掉下水的……
    合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但努力了很久,人依然很清醒。
    “父皇大叔。”
    突然,一只小手拍了拍他的肩。
    封宴猛然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夭夭。
    她抱着木头小鸡,一个人站在床榻前面,乌黑细软的头发披散着,一双大眼睛当真像黑葡萄一样,亮晶晶地看着他。
    “你一个人?”
    封宴坐起来,往她身后看了看。
    “嗯,娘亲她不来。”
    夭夭把木头小鸡放到榻上,小手扒在榻沿上,手脚并用地往榻上爬。
    封宴把她抱起来,小声问:“你晚上要住父皇这儿?”
    “我要和父皇大叔谈一点事情。”
    夭夭盘着腿在他面前坐好,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说。”
    封宴也盘好腿,和她面对面坐着。
    “你不能凶我娘亲,我娘亲眼睛都哭红了。”
    夭夭皱着小眉头,不高兴地看着他。
    “朕并未对她做什么……”
    封宴顿了顿,转过脖子说道:“是她,把我脖子抠成这样。”
    夭夭爬起来,扒着他的肩膀,伸过小脑袋看向他的后颈,眼睛蓦地睁了睁。
    “你脖子上长虫子了吗?我娘亲是不是给你捉虫子了?我娘亲以前也长虫子,她就使劲掐,痛得直哭呢。”
    封宴愣住了,犹豫了一会,拉着夭夭坐到自己面前,小声问:“你娘亲是怎么治好的?”
    “爹爹给她心脏上种了虫子,虫子和她手腕上的月亮打架,娘亲就痛得一直哭一直哭……”
    夭夭皱着小脸,难过地说道:“后来娘亲好了,爹爹说,我们都不能让娘亲生气,生气会让她很痛很痛。”
    封宴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月亮,便是月殒吧。
    沉默片刻,他握住夭夭的小手,低声问道:“放心,父皇不会让她生气,会让她自己选择,是跟父皇回去,还是和你爹爹在一起。”
    “当然和爹爹在一起,我们要和爹爹一起开铺子,发大财,挣很多很多的钱,给娘亲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裳,我娘亲顶顶漂亮,是我们那里最漂亮的人。”
    夭夭抬起下巴,小脸上满是骄傲。
    “你不愿意和父皇回去吗?”
    封宴失落地问道。
    “你家远不远?我可以在铺子打烊之后去看你,给你带好吃的糕点,不收你钱。”
    夭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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