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嗤笑,“先不说宁王世子与从安有没有什么,就是有,他人在北疆,有军务在身,怎么会跑来巫峡行宫。”
    “难道你不曾听闻宁王世子与谢跋扈相好?皇帝与宁王对此很是头疼呢。”
    她见韩玉不信,顿时嚷嚷起来:“那你说,能跟从安亲近如此,除了那个郑如之,还能有谁?”
    宁王世子与谢氏小姐的事,民间虽不得知多少,宫中这些士大夫之间却是无人不晓的。
    见韩玉沉默不语,笙歌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又猜到了什么,故意瞒我?”
    韩玉无奈道:“若真是宁王世子,他怎会自己偷跑过来?你还是少些聪明,保命要紧。”
    “你瞎担心个屁。
    他爹是谁?用得着我们替他操心!”
    笙歌白他一眼,踢了踢马肚子。
    “快走快走,冻死老娘了。
    浑身疼的厉害。”
    韩玉也觉察出她体温不对,忙的将人揽紧,驱马快速前行。
    王曦驱马靠近谢从安,发现她一直皱着眉,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切道:“可是担心后头再有人追来?”
    谢从安看他一眼,想着什么,摇了摇头,却下意识的伸手去,像是想要拉他,探至半空后颓然一惊,转头看来,脱口道:“王曦?”
    王曦笑嘻嘻的将她的手拉过攥住,“怎么了?不生我气了吧。”
    谢从安的手指碰到绒毯,感觉到异常的轻盈柔软。
    那是北国贡品,轻暖精致,绣的是青鸟携云。
    礼部嫌弃那花色形似雪域,寓意不祥,所以剔了出去。
    她因郑和宜的寒症总留意着这些东西,有人讨好,自然照单全收,只是没想到会用在此处,又如此讽刺。
    王曦的笑脸太过明媚耀眼,她尴尬的收回手,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从北疆回来了?”
    王曦不动声色的拢了毯子,随意一笑道:“想念母亲,便回来瞧瞧。”
    “你身负军务,”
    话到嘴边,谢从安想起晴儿在身旁念叨过的话,“你如今这样偷偷回来,可有妨碍?”
    王曦懒懒一笑却不回答。
    飞雪四散,他双手抄袖,斜斜歪在马上瞧着谢从安,懒散的笑意间不掩思量。
    谢从安原就心虚,抬头望了望前头道:“咱们快些进屋去吧。
    雪下大了,天色又晚,怕不安全。”
    原以为对方还要刁难几句,却见王曦忽的收了方才的那副模样,十分顺从的驭着马往小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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