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哼了一声,粗鲁的掀开车帘,往里看了一眼,也不去管身前正在弯腰置凳的茗烟,一步就跨了上去,坐下后整了整袍角,拍着屁股底下的软锦垫子,对着那个如松之盛,落落大方的马车主人笑道:“这是干什么?特意来堵我,还是要跟我炫耀你最近是如何得宠的?”
    说着伸手去摸了摸他襟前挂着的那串宝石坠子,又瞥了眼他身旁那小桌上的一套精致的袖珍茶具,口中啧啧赞道:“真不错。”
    “大人是夸这车,还是那匹驾车的宝马?”
    凤清笑笑,“郑大人怎么成了婚就改了性子,说话也迂回起来。”
    冲着倒茶的郑和宜动了动手指,“我却还是那副老样子。
    你有事直说,我还赶着回去找兄弟们喝酒。”
    郑和宜听了,放下茶壶,终于第一次望进他眼中,“听闻不日就是凤清大人的生辰……”
    “还早着呢。”
    凤清一扬手将话打断,“我们一群武将在一起混着喝酒,不比你们文臣雅致,到时候就不劳郑大人大驾了。”
    说完作势要走,觉察郑和宜未动,便又改作挪了挪屁股,抬眼看着他。
    自从郑和宜娶亲,两人之间便再未有过交集,就连婚礼当日,凤清也找了借口并未出席。
    甚至有些小话私下里传出来,说他瞧不上这样的排场,“犹记得那年一场成人礼宴令得举国侧目,当真是时过境迁啊,现如今,呵呵,不比当年,不比当年。”
    这位大统领虽然瞧上去总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能短短时日就坐到这样的位子,他身边的话可是随意就能流传出来的?不过是故意找着让人说给这位听罢了。
    郑和宜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讨他厌烦,却也不得不将今日前来的目的提出。
    “如之粗鄙,未能得主人青睐,只是听闻大人此次宴请之举别出心裁,有个不情之请,想要一张这宴席邀人的帖子。”
    凤清听到宴请时忽然抢了桌上的茶,送到嘴边又直问了回去,“我又不请你,给你帖子干嘛?”
    一双眼却紧紧盯着他,摆明了就是要看他要如何将这事情讲个清楚。
    对面却沉默下来。
    等不到自己要的反应,凤清嗤笑一声,将那杯茶放了回去,起身下车。
    看着被茶水洇湿了的那张名为“锦绣前程”
    的桌布,郑和宜忽然讽刺的笑了笑,低头理了理胸前方才被撩拨的宝石坠子,吩咐道:“回去吧。”
    茗烟却罕见的没有听话,直接掀起帘子探进了半个脑袋:“凤大人就是不肯给么?不如还是我去别家的府上讨吧?”
    “没用的。”
    郑和宜神色淡漠,好似方才的事情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本就将最初送出的几张都要了回去,如今知道我……”
    “可是,小姐,”
    茗烟磕磕绊绊,说一句看一眼主子脸色,“不知究竟是在哪里安排的,咱们问遍了全城了也问不到。
    这样的东西,做起来破费些也没什么,就是里头的巧思……我与谢彩打听了多日,寻来问去也只能听人说上几句而已。
    没亲眼见到那东西,实在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说来还是小姐她想得跟常人不同,一个大将军的生辰邀帖,竟然画上凤凰,哎……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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