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田赋还未交齐?”
    当王玄义从杨氏宗祠里出来之后,还没过一个时辰,这则田赋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村庄。
    一时之间,村民们便纷纷在私下里议论起了这件事……
    说到这大宋的税收,除了公田之外,民田沿袭的乃是出自唐代的二税制,所谓的二税,便是官府在夏、秋两季分别向民田征税。
    以东京开封府一带为例,每亩需年纳一斗。
    分别由各乡粮长负责征集,然后一同运到县衙入库。
    若有不足,便需由粮长个人代为补齐。
    而现在,肩负着粮长之责的杨家就面对着这样的一个难题。
    “想这催纳之事,原本是由杨沧海负责的,可惜他最先被杀,杨家忙着寻找他的下落,再加上料理后事,这事情……便这么拖延了下来。
    而如今这木桥已毁。
    便是想要一日之内运粮进城已然是不能了,除非……杨家人改走村外地林中小道……”
    王玄义压低着声音小声的为王敬分析了一番,而王敬此时则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大人,这凶手……可真是好算计啊!”
    “是啊……直到现在……我方才明白这凶手的谋划。
    若只是杀人,杨家兄弟五人,那是那么容易尽数除去的。
    可现如今,如果能让杨家失去粮长和里正的差事,那便是去掉了杨家所依杖的半个官身,到时候,那些平日里被杨家欺辱的外姓乡邻,便可以尽情地向这杨家施展报复了。
    而且,一旦今年的田赋无法上缴,这杨家便要自己掏钱补齐,就算是他再加大业达,只怕也会元气大伤……”
    “大人,所以……这杨家是万万不能坐以待毙的……”
    “正是,而且这唯一的出路,便是经由村外的林中小道运粮进开封县了!”
    ……
    王玄义和王敬说道这里,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
    两人此时既然已经猜到了凶手的谋划,那么下一步,便是想办法引凶手现身了。
    若是这么想来,两人进村之时所经过的那条林中小道,很有可能就是下一步凶手伏击杨家的地点。
    “大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尽早去林中埋伏,若是那歹人现身,我们便可抓他个现行……”
    王玄义看到这王敬一脸兴奋的样子,他的心里却暗自担忧。
    这凶手几次三番的杀人得手,而所杀的又都是青壮之人,光是凭这点就可以推断出对方大概率是懂得武艺的。
    这大宋虽然已立国数十年,但却依旧是百废待兴,光这东京治下的盗贼问题,便让足以让开封府头疼的了,而在这盗贼之中,尤以那些懂得武艺的军贼最让官府头疼。
    这些人大多出身于五代时期的前朝军队,不但弓马娴熟,更有甚者乃是熟谙兵法之道的武将,光靠着开封府统领的府兵弓手,又怎么是这些人的对手。
    不过眼下若是想去最近的开封县去搬救兵,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已经知道这凶手会对杨家人下手。
    王玄义自然也不愿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所以当他犹豫再三之后,最终还是采纳了王敬的建议。
    王玄义主仆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村子,随后便步行早早地进了树林埋伏了起来。
    为了尽可能的不被人所察觉。
    两人把马匹依旧留在了村中借宿地肖老汉的家中。
    当午后的日头正当头之时,树林中的温度也逐渐地升了起来。
    王玄义和王敬隐身于路旁的一株百年老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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