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娃、又嘴馋了。”
    胡教导员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股寒气吹的炕桌上煤油灯的火苗儿不停地摇曳着。
    “教导员好!”
    要出门的拴娃忙给胡教导员敬了个礼。
    “行了,别搞这去形式主义’了,我那儿有一个缴获的日本罐头、归你了!”
    胡教导员亲切地摸了摸他的头,笑呵呵的说道。
    “谢谢教导员!”
    拴娃敬了个礼,连跑带颠儿的跑了出去。
    "
    这小子咋就缠上你了?”
    胡教导员坐在炕沿儿上,从兜里掏出一盒纸烟、从里面抽出两支、递给了他一支,然后自顾自的点燃,吸了一口把烟递给了他,问道。
    “别提了……雪梅……生前答应给他做一双新鞋过年。
    这不……”
    朱旭也坐在炕沿上、接过烟对着火、吸了一口,把纸烟还给了胡教导员用手指了指门外无奈地说道。
    "
    也难为你了。”
    呼教导员尴尬的笑了笑。
    "
    难为倒算不上,他才十岁、还是个孩子,特黏我和雪梅!”
    朱旭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道。
    炕桌上煤油灯跳动的火苗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这次战斗咱们牺牲了近一百个兄弟、重伤十七个、轻伤三十个,部队一下减员了近三分之一。
    "
    胡教导员眯着眼睛看着墙上挂的地图说道,“我这心里头疼啊!
    "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谁说不是呢,昨天还在一起吹牛唠嗑儿、一天的时间,就转眼就没了。
    "
    说话间朱旭的眼中泪光点点,“但为了潘家峪的乡亲们、为了医疗队的伤员,我认为咱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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