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尤忽然感受到了死士这个身份的沉重感。
    难怪对方在他的鞭打下近乎无动于衷。
    跟那些伤比起来,他的手段确实真的不算什么。
    在他思索间,死士的身形却是倏地矮了半截。
    原来是坐了下去。
    清凉的水没过了胸膛,成了穿天然的遮蔽物。
    敖译只露出自己的脑袋、脖子和锁骨。
    身上被凝视的感觉浅了下去之后,这才自在了点。
    他并不是喜欢臭美的人,对于身上的疤痕无感。
    可被对方盯着看的时候,心中却突然冒出了一股后悔之意。
    :后悔当初伤口愈合之时,怎么不抹一点去疤药。
    泥土本身的存在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旦与白云银辉做比较,就会顾影惭形。
    至于被骂死猪什么的,他选择性忽略了。
    而苏牧尤也在他的动作之下,察觉到自己盯着看的时间有些久。
    为掩饰这番异常,他不高兴的拉下脸,“说了让你把自己洗干净,就这么泡着能有什么用?”
    就这温和的水流度,难道还能将他身上的灰烬都尽数冲刷干净不成?
    被训斥的敖译木着脸举起手,被水流打湿的锁链看上去更显沉重。
    他尽力的按照区吩咐搓了搓。
    可由于被绑着双手,到底十分不便。
    不说能不能洗干净,他的动作就显得有些滑稽。
    苏牧尤不给面子的嗤笑了一声,抬起手冲着他招了招,“过来。”
    敖译的视线从他的指尖转到了脸上。
    犹豫了几息,还是听话的在对方逗狗似的动作中重新站起身,走了过去。
    阶下囚顺从点都是正常的,能少吃点苦。
    他如是对自己说道。
    锁链碰撞的声音连绵。
    桎梏解开,又重新套上。
    双手能自由活动了,但脖子上多了一层禁锢。
    这下真的更像是一只被驯养的烈宠了。
    苏牧尤兴味盎然,牵着锁链的一端并未松手。
    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
    敖译活动了一下手腕,并未因这等低级的侮辱环节生气。
    同时,他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那里缠绕着层层叠叠的绷带。
    应该说自见面起,就没消失过。
    原先,他只以为是这个避世部落的什么习俗,是象征着某些不知名寓意的装饰。
    然而方才双方凑的那般近,也不用为打斗分神,他清楚的在上头现了点点渗出来的鲜红。
    敖译这才恍然,绷带真的只是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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