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想来看看外婆。”
    贺之煜坐着轮椅,近距离的面对面,他只能仰头看她。
    她的面容太清冷,是那种让他熟悉的冷漠。
    “去外面谈吧。”
    时迦没有去纠正那一句“外婆”
    ,对她而言,这样的称呼改变不了什么,而他应该也清楚。
    在宅子后边有一条河,河两岸架着一座水泥桥,桥身很窄,甚至不足一米宽,没有护栏,虽然还挺结实,可搁现在,早已被划为危桥。
    时迦也不嫌脏,走到桥中央,在桥边沿坐下。
    她将腿悬在空中,桥下是涓涓的水流,和桥身隔着三米高度。
    贺之煜推着轮椅过去,听着她熟悉的声音说着:
    “觉得冷吗?”
    “嗯。”
    虽然不明白她问话的意思,贺之煜还是应了。
    隆冬的深夜,身处在山间的溪流旁,怎么会不冷?
    “冷点好,起码不至于被某些想法冲昏头脑。”
    时迦背对着他,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也无法想象她此刻的心情,“我记得你说过,死都不怕,活着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你不懂我。”
    “……”
    贺之煜听着。
    时迦扭头,漆黑的眼睛在夜晚仍旧透彻:“活着有时候比死更可怕,人心可怕,你当年说到底,无非就是想报复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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