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乔觑着明帝的脸色,“可到了却发现太子殿下不在场,那内监说去叫,便再没回来。”
    明帝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知道是有人想坑沈南乔,没想到误打误撞坑了别人。
    就听沈南乔冲孙如林又道。
    “孙姑娘说,是臣妇透露太子在临溪楼,所以你来了。”
    她回头瞧了瞧林静姝和周芳蕊,“可在场听见这话的明明还有这两位姑娘,怎么她们没来,偏你一人来了?”
    这话无异于赤裸裸打脸。
    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捕风捉影听到蛛丝马迹就主动去寻男人,说出去简直丢死人。
    而且孙家司马昭之心,这下等于赤裸裸暴露在众人面前。
    孙如林羞窘交加,接不上话。
    说到底,是她心怀鬼胎,这才落了下乘。
    沈南乔恭恭敬敬冲明帝行了个礼。
    “今日之事,定有蹊跷,有人能在天子眼皮底下公然假传太子旨意,怕是早有预谋。”
    明帝沉了脸,转头冲宁肃道。
    “给朕查!
    朕就在这听着,不用顾忌旁人。”
    宁肃微微颔首,出列走到沈南乔跟前,眼神鼓励。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沈南乔将白天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末了看了眼床上那位衣冠不整的姑娘。
    “臣妇路上遇见了开国伯家的苏小姐,硬是要跟来临溪楼。
    臣妇因为随后要操持宴席,不敢怠慢,只得先行离开,后面的事,不得而知,不敢乱说。”
    这还需要说什么?一个是想巴结太子,一个醉酒误闯,那可不就是想睡觉来了个送枕头的,天雷勾动地火,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宁肃点了点头,眼神落在孙如林身上,后者一个激灵,有种芒刺在背的惊恐。
    不过宁肃并未对她说什么,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宁子昱。
    “你为何无故来临溪楼?”
    宁子昱哆哆嗦嗦正待回答,就听宁肃意味深长又开口,“不必拿醉酒那一套说辞来搪塞,前殿距离这里少说也有一炷香时间,你便是失了智,都不可能误闯到这里,何况只是醉酒。”
    宁子昱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宁肃审讯的手段名声在外,自己眼下若是不从实招来,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敢说自己原本要下药的目标是沈南乔吗?怕是刚开了个头,就要被叔祖拖出去喂狗了吧?宁子昱兀自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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