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敏从锅里捞起煮好的牛肉,夹了一块,塞进站在一旁,蹬着哈士奇一样愚蠢眼神,等待投食的丈夫嘴里。
    “正好,软烂入味,还有嚼劲。
    还得是你的手艺。”
    李乐对李晋乔这种毫无底线,张嘴就来的马屁已经免疫。
    曾敏笑眯眯的,很是乐在其中。
    “赶紧上班去。”
    “好咧。
    儿子,走啦。”
    李晋乔脚步声走远,李乐拎着当天的都市报,往沙发上一靠,准备开启一张报纸一杯茶,老头乐的一天。
    家门被轻轻敲响。
    “去,开门。”
    “哦。”
    刚刚把沙发窝成舒服形状的李乐,有些不情愿的起身。
    开门后,一个女孩出现在面前。
    凌乱的碎发贴在额头,微微张合的鼻翼带着晶莹的汗珠,眼眶泛着微红。
    李乐愣了几秒,不过一双饱满的卧蚕还是让他想起了是谁。
    “远远姐?”
    “李乐,你好。”
    路远远怯生生的招呼道,“小姑在么?”
    “在的,在的。”
    感觉路远远松了一口气,李乐赶忙让开身子,“快进来吧。
    妈,远远姐来了。”
    “远远?”
    曾敏从厨房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瘦削的女孩儿,“咦,远远,你不是在燕京么?怎么回来了?”
    路远远朝屋里挪了两步,“小姑。”
    曾敏朝门口仔细瞧了,明白了什么。
    上前伸手揽过路远远,“大热天的,这一身汗,李乐,去把热水器开开。”
    体会着曾敏飞过来的眼神,李乐点点头,扭头去了卫生间,又听到曾敏的吩咐,“去楼下,油茶麻花,买一碗回来,多加点馓子。”
    “知道了。”
    李乐拎着油茶麻花回来的时候,路远远坐在镜子前,被曾敏摆弄着,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头发。
    终究是年纪小,曾敏的衣服穿她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瞧瞧,还是女娃的头发,又黑又密,哪像李乐,剃个圆寸,跟个和尚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曾敏一边说着,一边换了条毛巾。
    “吃点东西,睡一觉,下午去买几件衣服,晚上你李叔回来,咱们一起去水盆羊肉。”
    李乐对于路远远的记忆,是一场十几年后当成八卦来看的官司,以及西北女子性格中的执拗倔强和不妥协。
    眼前的事情,李乐没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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