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卿话至此处戛然而止,当时珍玉阁外是有人在谈论铜镜忽然碎裂之事,也有不少人附和,却并不能保证城中所有高家铸制的铜镜都被镜妖毁去。
    晏昭知道沈怀卿在顾虑什么,身子朝沈怀卿左耳偏去,悄声将她的想法道出:“镜妖需要人的性命做养料,以他阴险狡诈的性子,绝不可能将镜子全部毁去。”
    毕竟镜子就像是门,镜妖会蠢到将所有的门封死,不给自己留条活路吗?
    而且晏昭还怀疑:“我同这妖交过手,这厮比你还老谋深算,他说只在高家铸制的铜镜中来去,但究竟是否如此我们也无法确定。”
    或许,高家就是镜妖推出来迷惑他们视线的假线索,也未可知。
    沈怀卿与晏昭的想法出奇相同,绝不能将视线固定在高迁身上,却也不能不查下去。
    经沈怀卿确认与高迁有生意来往的共有三家铺子,高家铸制的铜镜在其中颇受姑娘们喜爱。
    可这买铜镜又不是买刀,不用记录在册,因此在京都城中想寻面铜镜,就如大海捞针。
    几乎捞不着,但事关人性命不能不捞。
    索性珍玉阁之事被传出去,不少姑娘有所耳闻,都将镜子或锁了或砸了,也叫沈怀卿少操份心。
    庄雨眠三人醒来后,庄雨眠得知了庄洪恩获罪之事,心急如焚回了庄府主持大局。
    钱平珠许是在镜中受到惊吓,失了神智,嘴里直念叨着:“我才没有嫉妒她,我没有!
    我不丑,我处处都比她强!”
    杨家公子的脸,许是从镜中出来时与晏昭同样被划伤,他颇受打击,打从回了杨府就再没出来过。
    每日都请不同的大夫进府医治,随后大夫通通被骂了出来。
    与之相较,对于脸上的伤晏昭就显得毫不在意。
    她每日顶着伤依旧活得乐呵,若不是每日沈怀卿都给她送药来,她是真会忘记她脸上有伤这事。
    沈怀卿盯着晏昭上药时,纳闷道:“那钱二姑娘神志不清,不记得镜中发生的事情倒也正常,可为何杨公子也会不记得?”
    他们在镜中发生之事,好像只有晏昭和庄雨眠记得。
    脸上的伤上好药之后,晏昭才同沈怀卿解释着。
    “或许是因为,庄姑娘与镜妖做了交易,而钱平珠和杨公子是抓进去的原因,他们可能会以为镜中发生的一切就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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