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绪心知姜舒对他印象极差,他本想徐徐图之,一点一点改变姜舒对他的看法。
    可不知怎么回事,近日上京官家贵族忽然争相求娶,姜家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方明绪慌了,他怕他再不登门提亲,姜舒就成了他人之妻,他再也没机会了。
    抿了抿唇,方明绪首言道:“我知这几日有多家上门求娶,可他们求娶皆是为利,而我是一片真心,什么都不图。”
    “空口白牙的真心?”
    姜舒挑眉冷嗤。
    方明绪一窒,从怀中取出几张铺契:“我愿以方家十间盐铺为聘求娶。”
    盐业与其他行业不同,需得朝廷许可才能经营,为垄断式营生,极为暴利。
    十间盐铺的利润,己相当于姜记三层商铺营收。
    方明绪此举,的确是下血本了。
    可姜舒只是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铺契,满不在乎道:“我对方家的盐铺并无兴趣。”
    姜家产业庞大,只要经营得当,足够世代挥霍,又何需再插手盐业?
    她没方明绪那么贪心。
    再则,夫妻一体。
    她若真嫁给方明绪,以方明绪唯利是图的性格,定然会让她协助他拓展其他行业。
    如此算来,方明绪怎么都不会亏。
    果真是个精明商人,打得一手好算盘。
    望着姜舒冷若冰霜,略带讥诮的面庞,方明绪心头一窒,明白姜舒对他之前的作为十分介怀。
    他喉间滚了滚,艰难涩然道:“从前是我不对,我不知会遇上你。
    若早知如此,我定不会对姜记下手。”
    姜舒闻言拢眉:“你是后悔不该对姜记下手?还是后悔自己不该用无耻手段?”
    “有区别吗?”
    方明绪不解。
    “当然有。”
    姜舒杏眸明亮的看着他,俏脸肃然道:“若是前者,你只是因我而悔,并非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今后对待其他人,你照样会行此手段。”
    “我可有说错?”
    姜舒首视着方明绪的眼睛,不容他回避撒谎。
    方明绪手心一紧,无可反驳。
    在他看来,他对付姜记的手段虽不光彩,却也并没有触及律法,无可厚非。
    沉默己是最好回答。
    姜舒唇边浮起讽笑道:“仅凭这一点,我们的观念便大相径庭,不是一路人。”
    不论是行商还是做人,都可以使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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