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佑很少发怒。
    他只在驿站的夜晚,提起沈家时语气重了些。
    他是克制的、谨慎的,一举一动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可孔佑现在分明是恼了,他眼中滚动的怒火,裹挟着泰山压顶般的力量,让沈连翘一动不敢动。
    或许她该记得,他不是寻常商户。
    他是先太子的儿子,是皇太孙,是差一点做皇帝的人。
    沈连翘呆呆地坐着。
    她连喊疼都不敢,只敢咬紧牙忍不住轻哼几声。
    孔佑的手指沿着她的脚踝仔细按压,像在试图修复一件远古时期的文物。
    那么小心,那么认真,无关情欲,只透着万分关心。
    他干净的衣襟下摆落在地面上,第一次沾满尘土。
    汗水从他俊朗的脸颊淌下,沿着刀削般的下颌线滴落在沈连翘的衣服上,晕开点点深色。
    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好似这才恢复了呼吸。
    “骨头没有断,”
    孔佑的声音温和了些,“歇几日就好了。”
    “谢谢东家。”
    沈连翘忍痛起身,向树林的方向看了看。
    玉狮子无影无踪,江流也不知去了哪里。
    “那是死过人的马,你不知道吗?”
    见到沈连翘面露惋惜,孔佑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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