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监院头上的白发比宋轻尘上次见他时多了不少。
    “看来您最近很是操劳。”
    在茶楼落座后,宋轻尘笑道。
    何监院苦笑:“书院年度考评,既要应付夫子,又要管教学子,蜡烛两头烧,气血都快耗没了。”
    宋轻尘给他倒了杯茶,笑道:“马上就到授衣假了,您可以好好歇一歇。”
    何监院朗笑:“授衣假还得再过俩月,我还不如盼旬假。”
    两人吃了一会茶点,唠了些家常,何监院终于把话题切到正事上。
    “不知不觉,谢山长来我们书院也一年了,他的课讲得很不错,学生进步很大,不过——”
    他叹了口气。
    “有夫子和学子找我投诉,说他徇私舞弊,篡改考评等级,我本来不信,谢山长的为人是人所皆知的。”
    “然而私下查证,发现确有其事。”
    “上京书院一直秉承开院山长“欲成就第一等学问,必先砥砺第一等品行”
    的育人之道,将品行放在才华之前。”
    “谢山长如此行事,实在有违院训,若下一年度还让他当山长,学子怕是不服……”
    他看了眼宋轻尘,脸色略尴尬。
    毕竟邀请谢侯爷当山长的人是他,如今要解聘的人也是他。
    宋轻尘笑了笑:“侯爷这事,其实我先前了解过一二,只是不知道如何和您说。”
    她把谢侯爷被学子拿捏的来龙去脉告诉何监院。
    何监院错愕:“竟是这么个原因,我找他对质,他竟也不曾提起。”
    “这么丢脸的事,他肯定开不了口。”
    “这可真是……”
    何监院喝了口茶。
    “他要是早点告诉我,我能帮他掐了祸源,如今却是……”
    “您不必顾虑,”
    宋轻尘回道,“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侯爷当初做出选择时,想必也考虑过事情被揭发的后果。”
    见她并不在意,何监院如释重负:“那我便秉公办理了。”
    宋轻尘轻笑:“理当如此。”
    谢侯爷就这样被解聘了。
    他回府也没提,谢夫人见他把当初置办的行李都带了回来,方察觉几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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