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解释合理吗?难道不是今天的人们强加于泰伯、仲雍的?
    不妨先从地理空间上分析。
    从黄土高原的歧山,到长江以南的太湖,即使是直线距离也有三四千里,路途遥远而又坎坷不平。
    兄弟二人带上随从,在荒无人烟野兽出没的崇山峻岭、丛林草莽间踩出一条路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遇到的困难必然会超出人们的想象——哪怕是今天,那依然是险途。
    再打一个比方,假如身后有敌军追来,为求生欲望所驱使,或许他们会铤而走险,然而为仁义道德计,似乎不必刻意历尽艰险,从中国的西北边陲一路窜奔到东南沿海地区。
    他们只要在离故乡不远的地方寻找生存之处,便可以成全父王和季历了。
    再来看自然环境和风土人情。
    泰伯他们自幼生活在干旱少雨、刚直粗犷的黄土高原,突然来到温润潮湿、湖荡环绕的太湖流域,水土不服且不必说,语言、风俗、宗教和生活方式等等,也会都有很大的差别。
    然而,他们居然甘心情愿地遵从当地的风俗习惯,与荆蛮人一样,断发文身,以表示再也不会回到自幼生活的渭水流域去。
    在这片荆蛮之地上,他们与老百姓一起辛辛苦苦地引水入江,种植水稻,并且授予礼仪,教化人民,赢得了百姓们的爱戴,被推崇为首领,及至由他们创建了历史上。
    李安浦反剪着双手,踱进了办公室。
    散淡的一天又开始了。
    让他到博物馆工作,也真叫是阴差阳错。
    在大学里读的是旅游管理专业,课余时间喜欢摆弄照相机,拍摄了不少以风光为题材的作品,有几件还侥幸得了奖。
    毕业后回到谷安市,博物馆正扩建新馆,很需要补充人才,文化部门的一个领导看了他的档案,心想,考古发掘是旅游的前导,没有重要文物景点,拿什么搞旅游?会摄影,不是更适合做展览、整理资料吗?于是用钢笔沙沙地批了一行字:
    “请人事科安排该同志去博物馆工作”
    。
    李安浦的命运就这么被一行文字决定了。
    进了博物馆,李安浦才发现自己对那儿的一切是陌生的。
    尽管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时难以适应。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他相信自己脑子不笨,别人能学会的,我凭什么学不会?何况,自己在中学和大学里的古文底子一点也不差,对文博专业的兴趣,就慢慢培养吧。
    李安浦确也煞费苦心地钻研业务,在半年多时间里,把人家要整整读四年的书,硬是啃了下来。
    哪怕啃得生吞活剥,毕竟算入了门。
    不过,说起来学费也没有少付。
    有一次,李安浦在玉琅古玩市场闲逛,心想或许可以捡捡漏,与一个
    操江西口音的女瓷器贩子攀谈了几句。
    那女人很干练,也很灵巧,居然给李安浦留下不错的印象。
    她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印有“古玩杂件瓷器字画黄梅”
    的字样,还有临时居住地的电话号码。
    那天,不知怎么,鬼使神差似的,李安浦跟随她拐弯抹脚地来到了一个居民小区,走进底楼由汽车库改装的宿舍。
    黄梅神秘兮兮从床底下拉出了一只纸箱,满箱都是用旧报纸裹着的形态各异的瓷器。
    尽管李安浦心存戒备,也十分挑剔,可是当黄梅将一只瓷器放在手上时,他的眼睛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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