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相当清雅舒适的雅间,两旁挂着著名书画家的作品,西面燃烧着一个巨大的壁炉,靠南一张镶玳瑁屏风床榻,榻上置放几张梅花小几,几上各放着一尊木雕,一张几上的是仙女拜寿,一张是仙鹤起舞,再有一张是山水人物,最后两张是刻着福禄寿喜,富贵荣华的字。
    几的中间摆放着越窑秘色瓷碗碟,玉质的筷子。
    刚说话的几个人有几个就坐在这张榻上,还有几个是坐在底下的几张月牙凳上。
    这几张大红描金边的月牙凳是围在一张单设的食床边上,另外几个女子就坐在上面。
    这几人本来还都在安慰坐在月牙凳上的柳暮阶,看到进门来的郑如骄主仆,一个个都愣住了。
    还是坐在屏风床上一个长相娇艳的女子最是利索,见到郑如骄进来那一瞬,就笑眯眯地过来挽郑如骄的左手臂。
    她自我介绍是陇西李长织,一年前嫁给清河陈家二房嫡子为妻。
    此次是被闺中密友陈蘅拉来相看嫂嫂的。
    要不然,她都嫁人了,是不会来这都是小女孩的聚会讨人嫌的。
    看着这聪明劲,很会看眼色的样子,这是个很会说话也很有人缘的女子。
    郑如骄抬眼看过去,这女子小圆眼,柳眉粉唇,脸儿有点婴儿肥,双颊粉粉的挺招人眼缘。
    一头乌黑秀发半插着一把金背玉梳,两面刻有精细花纹,戴一条嵌宝石金项链,由镶着一圈珍珠的金丝球穿成,项链中间一颗祖母绿碧绿通透,周围点缀着四颗小粒红玛瑙,配着她耳朵上的嵌宝石金耳坠,左手上那一圈的嵌宝石白玉镯,是通身的富贵,气质逼人。
    见她对郑如骄表现友好,又有一个月牙弯弯眼睛的娇横女子从玳瑁床上起来,走到郑如骄面前,左打量一下,右打量一下的,看的人好不郁闷。
    “你是?”
    郑如骄虽然认出了这个少女便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清河陈家嫡女陈蘅,但是这个场合,仍然问得懵懂。
    没有自我介绍过根本不算认识,她要是自己巴巴地上前说识得人家,而人家又横眉冷对才是丢人。
    所以郑如骄只能装作不认识她。
    陈蘅是个娇惯惯了的,上次在东市见过郑如骄一面,这娇娇弱弱的小娘子一句“不知小娘子是谁家府上?小娘子的阿兄又是哪位?奴家未来的小姑?”
    她可是印象深刻。
    怎么才几天不见?这昭王府的小娘子居然都不认识她了。
    居然!
    陈蘅生气了,月牙弯弯的眼不笑了,一本正经哼声道:“郑十一娘,我是你未来的小姑清河陈蘅,你可记清楚了?莫要再忘记了!”
    说着警告的话,陈蘅一张小脸越逼近郑如骄,眼里带着警告意味。
    嗯哼。
    好一个傲娇自大孔雀开屏的小娘子。
    郑如骄笑了。
    戴一套这个时代很是贵重的水晶头面,白水晶的手镯和项链,紫水晶的耳坠,紫水晶的发钗,绿松石的手镯挂坠。
    这一个嚣张刁蛮的世家贵女,传闻她打死过父亲小妾,虐待庶弟庶妹。
    这样凶残秉性的人一般来说面相都刻薄,这一位倒并不,她长得是颇为甜美可人,漂亮双眸微笑起来如新月弯弯,颊生两靥,璨璨生姿。
    肤白如剥壳的荔枝肉,云髻峨峨,簪银钗饰,一身银泥红裙,轻纱博带,千万人中,也是十二万分瞩目的存在。
    不用这陈蘅自我强调,见过这种模样的女子,她也是会记得牢牢的。
    “昭王府郑如骄。”
    郑如骄彼此彼此地介绍。
    换来陈蘅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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