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稍早的时候,郑如骄坐在马车里,就听到了外头的官员仪仗出行的器乐声和铁骑碰撞地面的声音。
    不过她没想到这会儿,这一队的亲王仪仗拦在了她的车架前。
    这是?
    郑如骄本来坐在车里小憩,闻听动静声,不由得直起来身子,目光炯炯瞪着车幔,听脚步声,外边是站了好几个人。
    果然,此时车架外,响起了一道恭敬公事公办的声音:“里头是骄阳县主吗?某奉摄政王之令,献上瓷手炉一个给县主。”
    ???
    宋辰仪?
    怎么又是这个人?!
    还神经兮兮地在半路上拦着送瓷手炉给她,这又是在搞哪一出?既长川诗社和陈府宴会后,郑如骄对这人印象实在是不好。
    现在又被他横插一杠拦住脚步,郑如骄顿时警戒起来,声音干脆地拒绝道:“所谓无功不受禄,还请阁下回了摄政王殿下,就说奴家一无对殿下有恩,二无对社稷有功。
    殿下这赏,奴家不敢受。”
    听这拒绝,外面的人悉悉索索,窃窃私语了一阵,没讨论出一个名堂。
    只是很快地,又有轻缓的脚步声靠近马车。
    这是又谁来了?
    宋辰仪吗?
    郑如骄静坐马车,心里揣测着。
    她的揣测是对的,外头响起了一道华丽霸道偏装温雅的声音,那声音隔着车幔道:“这瓷手炉,本来上次长川诗社就该给你了。
    只是某当时手上没有合适的礼物,就耽搁了这奖励,如今好不容易寻着了这礼物。
    特意赶来送给十一娘。
    十一娘却是嫌弃了吗?是嫌弃某耽搁太久了?这个是某的错,某道歉。
    只这说好的奖励,十一娘可不能不受啊。
    外人要知道某这么赏罚不分,某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没了。”
    宋辰仪站在马车前,很是谦虚道。
    只他威严说一不二惯了,外人看着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郑如骄撩开车幔,看到的便是说着抱歉的话,却仍然一副姿态高高在上,脸面十分威严,薄唇紧抿,看着很是霸道惹不起样子的宋辰仪。
    看到她撩帘冷眼看过来,宋辰仪竟然扯唇微微一笑,在郑如骄仿佛见了鬼似的注视下,一把夺过心腹手下手中抱着的精致瓷手炉,硬要塞到郑如骄手里,并且道:“大唐浇铸的第一只瓷手炉,就给你了。
    十一娘,这回不用在背后说某委屈了你吧?上次诗社的事,确是某无聊了,跟你开的小小玩笑,其实你的才艺如何,某都心中有数,只是那时,呵呵。”
    宋辰仪不知道做妖作怪干什么,说着这话的同时,他像个害羞的邻家大男孩一样挠了挠头,见郑如骄眼神古怪地盯着他,随即咳嗽一声,做出一副威严姿态道,“那个什么,还请十一娘不要放在心上。”
    郑如骄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宋辰仪这一出老熟人似的害羞又似情人喁喁私语的口吻是得失心疯了?才能让一个如此凶残霸道的王者如此跟她好声好气地说话。
    忽然面前闪过一道黑影。
    郑如骄瞪大了眼,宋辰仪的仪仗太吵闹,并且宋辰仪此行态度太过诡异,让她竟然没注意到有别的人靠近这里。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骑着马来的人。
    怕出什么变故,郑如骄仓促地下马车,心想着反正宋辰仪也知道她会武。
    等会要真出问题,她用武自保应该没啥。
    这么想着,郑如骄安静下来,细看周围情况,以期随时做出最合适的反应。
    却不料黑影闪过后,什么大事都没发生。
    只宋辰仪暧昧地死活要塞给她的那只瓷手炉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这又是出了啥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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