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炉里燃着安神镇定的沉水香,绯晚趴在枕上,却很清醒,还没睡着。
    香宜一边喂水,一边滴泪。
    “哭什么,又不怎么疼。”
    “哪里不疼了,多少板子啊,看看您身上的青紫。”
    “都是皮外淤痕罢了,唬人的。”
    绯晚一边慢慢喝水,一边慢慢告诉香宜,她挨打的时候用了一些小伎俩。
    适当绷紧和放松身体,只要时机得当,就能卸掉板子落在身上时的一部分力道,也能护住一些关键要害。
    而且当时一直行气,并注意保护脏腑,所以并没有内伤。
    外伤养一阵子就好了,不足为虑。
    疼?
    比起前世那些折磨,这点疼算什么。
    至于虚弱,九成都是装出来的。
    不虚弱,能感动悦贵妃吗。
    能激怒惠妃吗。
    能得到皇帝的内疚和心疼吗。
    而且那行刑的宫女,雷声大雨点小,花架子做得足,其实狠狠放了水。
    说实话,别看她挨的板子数量多,但悦贵妃受的伤可比她重多了。
    “柴胡死了吗?”
    想起那行刑的宫女,便低声问香宜。
    香宜又看了眼门窗,确定无人在外,才轻声说:“奴婢出宫正司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们那群人被杖毙抬出去,柴胡也在其中。
    抬尸的杂役说,她在杖责之前就服毒死了,还掀开白布给奴婢看了一眼。
    脸青唇紫,嘴角挂血,确实死得很难看。”
    “那就好。”
    绯晚放了心。
    柴胡就是跟着柴司言的宫女,最嚣张最狠毒的那个。
    因为同姓,巴结了柴司言做义母,机灵得很。
    母女情分是假的,不过是在狠毒刻薄的柴司言手下求条活路而已。
    前世有些小渊源,具体来说,是绯晚被她欺负过。
    但当年欺负绯晚的人多了,她算老几。
    今生绯晚把她从人堆里扒拉出来,威逼利诱,轻松拿捏,就挑了她来用。
    同样的人在宫正司还有几个,都是暗棋。
    中秋节之前,医官楚青木新制的假死药,这些暗棋人手一份。
    谁真的有机会用上,事后赏金丰厚。
    怕死不敢用?
    抱歉,没得商量。
    临阵脱逃的,绯晚让他们相信,他们最终只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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