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帝睨了楚嫣容一眼:“朕瞧着,不如由朕做主,今日便将敦亲王叫来,退了这门亲事。”
    叶宛卿蹙眉。
    殿中央,楚安澜急忙站起来抗议:“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敦亲王世子,不得放肆!”
    凤阳帝身旁的苏公公立马站出来呵斥。
    楚安澜重新跪了回去。
    凤阳帝冷眼瞧着他:“朕,可是纵容敦亲王府太久了不成?”
    此话一出,殿中人纷纷变了颜色。
    唯独陆继廉看了凤阳帝一眼,目光又落在跪地的楚安澜身上。
    突然,他眸光微闪。
    却见叶宛卿走到了楚安澜身旁,与他并肩跪着:“皇上,今日野豹之祸,敦亲王世子的确有失察之错,理当受罚。
    他年纪尚轻,玩心重,不是错。
    遇险时没有陪在我身边,也不是他的过。
    可两家亲事早已定下,万望皇上成全。”
    楚安澜扭头,眉眼间难掩欣喜之色,十分激动地问道:“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
    叶宛卿微微颔首。
    凤阳帝眉头紧锁。
    楚嫣容这时站起身来替二人求情:“皇兄,叶家与敦亲王府的亲事,是已经订下的。
    卿儿和安澜两情相悦……”
    凤阳帝摆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朕头疼得紧,都给朕出去。”
    “皇兄……”
    楚嫣容面露难色。
    凤阳帝大喝一声:“出去!”
    陆继廉与廖芙庾不约而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陆继廉朝凤阳帝拱手行了一礼,彬彬有礼地向楚嫣容道:“长公主殿下,您先请。”
    楚嫣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殿中央,楚安澜先起身,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袍摆,朝叶宛卿伸手:“我拉你。”
    叶宛卿弯眸:“谢谢。”
    她将手放入楚安澜的掌心。
    十七岁的楚安澜,身形还未彻底长开,但略带薄茧的滚烫掌心,刚好能将叶宛卿柔软白嫩的手给包裹住。
    廖芙庾朝凤阳帝行完礼,扭过头,猝不及防撞上陆继廉的视线,凉意像蛇一般从后背爬上头顶。
    她,竟在这位芝兰玉树般的陆世子眼底,看到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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