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太医供述,成蔚然服用的汤药里,的确加了不该有的东西。
    那是当归、党参和三七,最适合活血化瘀。
    成蔚然身受箭伤,久治不愈乃至引起高热,便是因为这三味药材。
    萧闲转头盯着那碗药,一道深深的沟壑在眉心凝聚。
    他只是诈问而已,没想到汤药的确有问题。
    怒火在胸腔中聚集,萧闲的手指下意识按向腰间,然而那里已经没有他惯用的长剑。
    登基数月,他这才发现,朝中有太多人阳奉阴违。
    原本以为他们只敢藏着掖着,没想到竟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敢伤成蔚然——大概都觉得自己的命太长,活腻了。
    萧闲走出屏风,缓缓坐下。
    “为什么?”
    他问。
    声音不高不低,甚至有几分倦意。
    韦太医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他希望皇帝震怒发狂,甚至希望皇帝踹自己两脚,刺他一剑,把他打得半死不活,那么兴许他的家人能够活命。
    皇帝越镇静,反而越可怕。
    韦太医偷偷抬眼看向皇帝,视线只碰触到萧闲下巴上的伤疤,便一触即溃般哭道:“这都是丞相指使微臣做的。
    是丞相,是他说陛下被大周妖女迷惑,以至于不思国事,不与大周开战。
    若想大梁太平,必除大周妖女。”
    “妖女?”
    萧闲抬起手揉搓脸颊,看似云淡风轻略带迷惑,眼中却渐渐凝聚冷意。
    “陛下,”
    韦太医跪行一步道,“朝中都说,您时常前往使馆看望华容公主,每两日便要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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