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阿爹死在年后闹粮荒的时候。
    家里没吃的,他回宜阳亲戚家借,不多久就有人捎信来,说是饿死了。
    尸体停在破庙里,没有棺材,被同样饥饿的老鼠啃得只剩下骨头。
    亲戚家只来了个人照面,指一指尸体的位置。
    见沈家来的人多,亲戚才勉强留下,抹了一把泪。
    沈连翘没有去质问对方为何不肯给爹一口粮食。
    灾荒之年,有人饿到易子而食,怎么会好心接济穷亲戚呢。
    她也不能去指责对方没给爹弄一口棺材防鼠。
    饭都吃不饱的人,哪顾得上别的。
    沈连翘只是很难过。
    有孔家的人在,什么都不用她操心。
    那些护卫都是男人。
    他们给尸体换上衣服,抬着入棺,小心封棺,又在祖坟挖了一处地方,按道士算好的时辰入土。
    孔家忙而不乱,倒让沈家的人没了事做。
    他们只用穿好斩衰哭泣,烧纸磕头守灵。
    等新坟隆起,孔家的人甚至跟着磕了几个头。
    沈连翘连忙起身分发谢礼,江流乖巧地接过,然后给其余护卫分了。
    “沈掌柜,”
    一向喜欢开玩笑的他有几分郑重,“东家交代,等事情办妥,就要连夜赶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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