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译无奈摇头苦笑,心中忍不住感叹,朝代虽然不同,但是这世间的芸芸众生,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吃瓜的好奇之心,竟能始终如一,惊人相似。
    熟悉之感顿时在心中升起,他沉声安抚道:“诸位乡亲,请稍安勿躁,关于此事,稍后本官再行解释。”
    陆译威望颇高,众人闻言,纷纷安静下来,现场的气氛也随之逐渐平息。
    他抬头,目光如炬,直射着霍振远:“霍振远,令尊霍玉成乃是何时受伤的?又是如何受伤的?”
    霍振远此刻面露痛苦之色,缓缓道:“此事,大约发生在十来天前,家父在与他人交锋之时,不幸被对方的袖箭所伤。
    当时拔除箭矢之后,已经迅速地敷上了金创药,本以为伤势无大碍,却不曾想……”
    “那支袖箭,你可知乃是何人所发?”
    陆译再次追问道。
    “这个却是不知。”
    霍振远略一沉吟,继而叹道:“唉!
    家父原本都已经许久不曾参与押镖之事了,但那日因霍某另有安排。
    他老人家权衡之下,便想着主动替在下出这趟镖。
    却不曾想,途中竟遭遇一伙蒙面强人的劫掠,虽货物得以保全,但家父却凭白受此无妄之灾。”
    如此说来,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陆译亦是顿感无力,颇为惋惜的道:“霍总镖头,既然事已至此,还请节哀。”
    案情至此,已然查明。
    陆译径直回到明镜高悬牌匾下,沉稳落座,开始升堂审判。
    “来人呐,升堂!”
    语落,惊堂木被他猛地拍下,发出清脆的回响。
    两侧衙役闻令而动,精神抖擞,齐声高喊:“威武……”
    陆译目光幽冷,徐徐自堂下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于杜才峰身上。
    方才朗声说道:“本案现已查明,确认死者霍玉成,乃是因押镖途中遭遇劫掠,被不明身份的强人袖箭所伤。
    此后,由于发现不及时,并且治疗亦不得法,最终导致破伤风之病发作,致使其意外暴毙于家中。”
    案情陈述完毕,陆译一拍惊堂木,开始判决:“肃静,此案现宣判如下:杜才峰:本案既已查明,霍玉成并非砒霜中毒致死,且在其体内亦无砒霜中毒痕迹。
    故此,杜才峰杀人罪名不成立,现当堂无罪释放。”
    话音甫落,杜才峰与周慧娘二人,目光瞬间交汇,相视而笑,喜极而泣,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须臾之后,两人相继跪伏于地,对着陆译大礼参拜,致谢道:“感谢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还吾等清白。”
    陆译缓缓起身,行至两人面前,将二人轻轻扶起:“不必言谢,陆某身为县令,不过是借着这朝廷公器,为诸位的清白略尽一份微薄之力罢了。
    若要感谢,更应感谢你们自己,是你们坚守本心,如今才能终见云开月明,迎来云朗风清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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