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星穹图书馆的焚毁

    星穹图书馆的拱顶正在滴落知识树液。
    莉娅看着那些银白色粘稠物在书架上蚀刻出焦痕，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火灾——每一滴落下的液体都在复现宇宙大爆炸初期的熵增公式，而燃烧不过是知识在自我重演诞生过程。
    "
    认知防火系统失效。
    "
    ai的警告伴随着牙釉质爆裂的脆响。
    莉娅撕开防护服的肘部，用星尘母乳涂抹在热的书架上。
    母乳接触钙化宇宙弦的瞬间，竟浮现出青铜城的三维解剖图——那些她曾以为是承重柱的青铜结构，实则是巨婴乳牙的根管治疗器械，每根器械末端都连接着凝固的婴儿啼哭结晶。
    当第一块天花板坠落时，莉娅的星图刺青突然剧痛。
    她撞碎一堵由乳牙化石砌成的墙，在飞扬的牙本质粉末中，看见初代设计图正在火中重组。
    图纸上的青铜城地基分明是倒置的乳牙模具，那些她曾以为是地下管网的构造，实则是牙髓腔的神经图谱。
    更恐怖的是设计图右下角的徽记，竟与她背部的星图刺青完全一致。
    血色火焰突然凝聚成人形。
    艾尔维斯的身躯从燃烧的《时间牙科年鉴》中走出，但全身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青铜城的根管冲洗液。
    他的机械心脏被替换成旋转的牙钻，随着每次搏动都在莉娅的星图刺青上刻出新的神经回路。
    "
    你听见地基在哭吗？"
    血色艾尔维斯张开嘴，露出的不是牙齿，而是微型青铜城的微缩模型。
    莉娅的母乳系统突然失控喷射，星尘母乳在空中交织成牙科x光片——影像显示图书馆地下埋着巨大的婴儿颅骨，那些书架竟是从囟门生长出的乳牙。
    书架的燃烧声逐渐演变成婴儿啼哭。
    莉娅的刺青开始分泌神经镇痛剂，却反而催化了记忆牙菌斑的增殖。
    她看到公元前的牙医祭司如何用乳牙模具铸造青铜城，每个诞生的婴儿都被削去乳牙镶入地基，而哭泣声则被调制为城防系统的次声波武器。
    当血色艾尔维斯抓住她的手腕时，莉娅的星图刺青突然立体化。
    每一道星座标记都隆起成神经突触，刺入青铜城的根管结构。
    剧痛中她目睹了终极真相：青铜城本就是巨婴口腔的替代品，所有市民都是牙神经的拟态细胞，而星穹图书馆不过是记录咀嚼记忆的颞下颌关节。
    "
    我们需要新的乳牙。
    "
    血色艾尔维斯将牙钻刺入自己太阳穴，流出的冲洗液在火中显影。
    莉娅看见二十二世纪的青铜城正在崩解，那些开裂的青铜血管里涌出腐臭的牙髓脓液。
    图书馆地下室传来的哭声突然清晰，每声抽泣都让书架的宇宙弦断裂一根。
    莉娅撞开秘密通道的钙化门，顺着婴儿哭声冲进地下室。
    在星尘母乳的荧光中，她看见巨大的玻璃培养舱里悬浮着青铜色婴儿——它的牙龈上排列着微型城市模型，而连接脐带的正是图书馆的供能系统。
    培养舱表面的警告文字在火光中浮现：文明牙胚培养体noΩ。
    当婴儿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时，莉娅的星图刺青彻底神经化。
    她的背部隆起成牙髓腔形态，星尘母乳自动转化为根管填充剂。
    血色艾尔维斯的身影在火中扭曲，他的机械牙钻开始反向旋转，图书馆的燃烧度随之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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