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今日他便要死了。
    这么想着,沈连翘已经被刘礼扶住肩膀,朝向正北。
    北,星辰正中,神灵居所,最尊贵的方向。
    一对璧人站在桃树下,刘礼神情庄重,沈连翘仍在犹豫。
    她想起那个被她忘掉脸庞的身影,心中袭来熟悉的剧痛。
    不行,即便忘记了,还是无法心无旁骛地前行。
    “晋王殿下,”
    沈连翘转头对刘礼道,“帮我恢复记忆。”
    只有恢复了记忆,她才能确认自己的心意。
    “良辰,”
    一阵风吹过,刘礼眼中的桃花掉落,有些失落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想迷迷糊糊的。”
    她坚持道。
    刘礼僵硬地站在原地,忽然有些急了:“良辰,你听话好吗?你的病,我会寻遍天下名医,为你诊治。”
    沈连翘摇着头退后一步,决然地就要离开。
    刘礼伸手拽住她的衣袖,他们在桃树下僵持着,彼此都有些失态。
    突然有一个略微嘶哑的声音钻入院落,总管内侍站在外面,施礼道:“晋王殿下,陛下命您速速返回战场。”
    看来刘礼偷跑回来的事被皇帝知道了。
    刘礼转过身看向内侍,神情冰冷,声音却还算谦恭。
    温声道:“劳烦告诉父皇,本王是回来包扎伤口,这就回去。”
    “是,”
    内侍道,“陛下命咱家送殿下回去。”
    这是一刻都不要他多留,是提防他做了逃兵吗?他的父皇从来都是这样的,刻薄、残忍,把他们当作棋子一样利用,用尽才止,无用即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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