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面儿上看来都是姓白的一家的,可皇姐便是听盖阳府的话也会明白了,白家长房白易的儿子娶了盖阳家丫头,他便是站在皇姐一边。
    至于二皇子系的白允一脉,不若,朕再为他们加几分筹码?
    “皇姐,要好好考虑才是。”
    整个夏日,皇城中能算引人兴趣的话题,无非是五公主的及笄礼和六公主生辰。
    六公主算年纪来说比端阳郡主略小些的,但她不比郡主,年纪到了时不嫁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只是能在京中站稳脚跟的世家大族哪个会想不开,三年前六公主刚刚及笄不久,景宁帝突如其来的病重打消了多少人家的念头,彼时端阳府及二皇子间眼见一时是分不出上下了,与其引火烧身,不如另择世家女子。
    一边是荣华,一边是身家性命,有谁会在这样的事儿上作儿戏。
    娶回六公主便是自动被划作二皇子党羽,谁让,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
    六公主便是这样被耽搁下来,转眼,已经年近二九。
    “白家满门忠良,白霖亦是年轻有为。
    这样的人才,错过去,可就没有了。”
    景宁帝难得的气色好些,再加上又不断听人提起六女儿的终身大事,心里也有些匆匆下论的念头,于是终于召了惠妃,一同商议。
    说是商议,更多的只是景宁帝将自己考虑好的人选告诉惠妃罢了。
    惠妃听过之后,面上还是温软的笑着,暗地里却险些将帕子扯碎了去。
    白家满门忠良不假,但一半儿以上是对端阳府忠的!
    哪怕皇帝是让女儿嫁白允之子,她也万万不可能就此放下心来。
    白霖的堂兄,娶的是盖阳家的女儿!
    只是,在面对许久不见的皇帝时,惠妃很难提起什么力气说出反对的话。
    何况,除了白家,一直站在儿子身后的白允一脉外,似乎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要说白霖,她这个养在深宫的妇人也偶尔会在儿子回宫探望自己时听到一两句评价,大致上,的确是个好的。
    惠妃一面这样告诉自己,一面缓缓呼了几口气,道:“陛下说他年轻有为,想来,真是个能办实事的。
    我就是忧心,不愿让六丫头去操劳什么。
    不过再想想,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啊。”
    而她,更不忍让女儿空空蹉跎年华。
    “女儿……总是要嫁人的。”
    景宁帝重复了一边这话,像是若有所思。
    惠妃只当他是想起些两人年轻时的光景,也有意将话题引上去,哪怕为女儿多拿些嫁妆都是好的。
    到了最后,惠妃试探着问:“陛下看来,是要在什么时候放出话去?”
    又像是意有所指,“六丫头的嫁妆,妾早在备着了。”
    “还是你有心。”
    景宁帝沉吟片刻,“也是刚好,快到六丫头生辰了,便是那日罢。
    年底前,就可以完婚了。”
    惠妃应下了,再说些宫中的杂事和六公主生辰安排,方怀着不知是欣喜还是忧愁复杂心思告退。
    等回了住处,问了留着的宫人,说女儿还在房中,仿佛在做些针线。
    惠妃想了一回,还是走到女儿房前,挥退宫人,敲了敲门。
    “进……母妃?!”
    六公主先是一怔,随即站起身行礼。
    惠妃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接着上前,拉着女儿的手一同做了回去。
    六公主也是个明白人,见这架势,便明白是要说些知心话了。
    “可是女儿的婚事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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