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宁雪怒不可遏,她着实想不明白,那明明就是紫兰的尸首,怎就被替换掉了?绣帕上还绣着“宁”
    字,难道云裳想诬陷于她?“你悄悄派人去河里搜寻一番,务必寻得紫兰的尸首。”
    宁雪恨得咬牙切齿地吩咐着。
    她断不相信,护城河这般宽广,云裳又未曾外出,身旁也无其他助力之人,怎就能捞到尸首?只要能找到尸首,新一轮的风言风语必定会将云裳吞噬,官府也决然不会轻饶了她。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人把尸首抛入护城河,直接弃于巷子中反倒省心了。
    自从那浮尸出现以后,云父与霍父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最新的消息。
    霍父沉思许久,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霍北轩唤至跟前。
    “爹!”
    霍北轩恭谨地呼喊。
    “你是否还想退婚?”
    霍父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
    “自然不想。”
    霍北轩一脸庄重。
    “爹,难道有法子?”
    霍北轩眼中闪烁起希望的光芒,原本愁苦的面容瞬间焕发出神采。
    霍父挥了挥衣袖,神色严肃道:“你自己惹出的祸端,难道心中没点数?我能有何办法。”
    瞧见霍北轩瞬间黯然的神情,霍元中语气一转,变得温和起来,“我虽没有办法,然而,你可以。”
    霍北轩一听有转机,即刻打起精神,急切地说道:“请爹指点。”
    他目光炽热地望着霍元中,满心期盼着父亲能为他指明方向,好使他能够化解当下的困境,重新获取与云裳的婚约。
    “当下,官府不是宣称那条绣帕绣着“宁”
    字吗?”
    霍元中慢条斯理地引导着霍北轩:“你去寻云家小姐,告知她,你手中有一条她所绣且绣有“宁”
    字的绣帕”
    “爹,您这分明是让我去威胁云儿!”
    霍北轩怒不可遏地打断了父亲的话语。
    霍元中仍旧从容淡定:“欲成大事者,不应拘于小节,云小姐心思纯善,胆量亦小,你无需过度惊吓于她,只需好好跟她讲讲道理即可,况且,云小姐当下正在气头之上,只是听从了父母之言,日后难免心生悔意,你这般行事,也算是给她一个台阶,让她看似迫于形势而妥协。
    说不定,云小姐内心正缺这么一个契机呢。”
    霍北轩依旧连连摇头:“我,我得思考思考。”
    “那你仔细斟酌,只是,机会难得,切不可思考太久。”
    霍元中冷冰冰地说道,“你对云小姐的心意究竟有几分真,为父心中明了得很。”
    “同样是加以利用,为何不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好处。”
    霍元中言罢,便挥手示意霍北轩退下。
    他心里清楚,霍北轩虽表面抵触,实则内心已然有了决定,他这个儿子,生性凉薄,与他的亲娘如出一辙。
    霍北轩离开书房后,沉思良久。
    云儿如今已被流言所扰,往后恐怕难以有美满姻缘,他此刻的一时威逼利诱,日后多给予些补偿也就是了。
    想到此处,他不再迟疑,当即吩咐管事,让其将府中的绣娘找来,依照在公堂上远远瞥见的样式,让绣娘绣好一条后,他将绣帕揣入怀中便出了府。
    就在霍北轩与绣娘沟通之际,霍元中却悄然出门,他深知霍北轩行动之后,唯恐其心不够狠,威胁不成,因而做了双重准备。
    霍元中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丝毫不顾他人的感受与后果,一心只为自身的利益筹谋。
    而霍北轩在利益和情感之间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倾向于利益,却不知自己的举动将会引发何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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