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堤两岸震天的号子立即加快了频率。
    可随着河面的抬高,拥挤的浮冰之间终于有了缝隙,一些不大的浮冰开始频繁的撞击在坝体上。
    张宏城位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充当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他也是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了社会团体的重要性。
    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在这里毫无市场。
    另外一处堤坝上,楚描红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她的位置和张宏城差不多,也是负责将传递上来的石头、麻袋加固在坝体上。
    她同样在观察着水位。
    还好,大家增高坝体的速度是快于河面的涨势的。
    楚描红低着头,吃力的把一个麻袋垒在身前,忽然麻袋上多出了一个大大的湿点。
    她疑惑的擦了下额头,难道刚才汗没擦尽?又一个更大的湿点落在麻袋上,迅速晕开。
    楚描红猛的抬头看向天空。
    随着春天里的一声雷响,豆大的雨点倾斜而下。
    磅礴的雨声似乎要压制人类所有的声音和努力,虽然千百人都在这里,却在瞬间似乎被大雨切断了彼此的联系。
    “贼老天~!
    !
    !
    加油啊~!
    !
    !”
    向来不太管事的曹大纲对着天空大喊一声,一脚把在发愣的儿子踢翻。
    “老少爷么们,拼命的时候到了!
    !
    !”
    低沉的号子迅速在堤坝各处再次响起,隐隐与天空中的雷声、雨声、冰凌碰撞声在天地间争雄。
    大雨一直不停,张宏城如同一只落汤鸡般被人换了下来。
    大坝下方飞快的搭起了一些草棚子,公社、各大队的妇联干部带着老人孩子熬起了姜汤。
    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下肚,哆哆嗦嗦在张宏城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拿着也不知是几个人用的毛巾,铺头盖脸的一顿抹,好生喘了几口气后,张宏城才发现自己和四班的几个人失去了联系。
    棚子不远处,为数不多的几顶帐篷被一群女知青搭建起来,这里已经住进了两三个伤号——不是从坝体上滑落下来的,就是被石块砸到脚的。
    “小楚,你去医务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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