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性又从政治规矩说,赵鼎的公正和嫉恶如仇,是演戏演出来的,他不是不怕事,他只是会装而已。
    对他这样的新一代文人领袖,别说骂高家是奸贼,在大宋体制下他就是公然骂皇帝是煞笔是昏君、都是可以的,问题真没多大。
    譬如那个宗泽就是骂完宰相骂皇帝,居然还是在“公考”
    的试卷上策论部分自由发挥公开骂的。
    但即使是这样,人家竟然也算他考起了?这种奇葩事也就只会出现在大宋了。
    后来,宗泽最多也就被吏部评为“搞不好情绪管理”
    不能重用,于是去知县了,这么多年始终没升职。
    所以从政治和人情来说,这些老夫子文人空泛的骂“高俅是奸贼”
    完全可以,骂在响亮都没事。
    但唯独不能涉及具体事务,这是红线!
    所以刚刚高明说带他去问问高俅怎么敛财的,他就吓到的神态!
    又依照这逻辑,赵鼎鬼精鬼精的,从他不敢说杨博雄的海东青事上,他一定知道些关于杨家的敏感事的。
    正因为敏感,所以赵鼎不敢提海东青的细节!
    狗日的赵鼎……敢情你上次把老子请去喝茶,都是戏啊,拿我耍经验耍声望?
    高明眯起眼睛看着这只小狐狸寻思。
    想想也是,这我孙子的将来既然能做到宰相,不可能不圆滑不聪明,大奸若忠,说的就是这类人了。
    他上次敢动高衙内,是因为他看穿了高衙内已经从良有了底线,于是根据可以得罪君子但不能捅小人的逻辑,他小赵又初上任开封,急需扬刀立威、找够分量的纨绔子弟耍到第一笔威望。
    于是君子高衙内就成了他的踏脚石计划一环?
    想明白后。
    高明也没马上和他撕破脸,反而微笑着道:“赵大人是有多怕海东青的主人?”
    赵鼎岔开道:“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明道:“否则,你怎敢敲诈勒索我这么多钱,十万贯的海东青,你明显是想一次性说服对方不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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