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远近亲疏,谢氏族人终究要回到这个地方。
    天色暗下,谢从安才从山脚的别院出发。
    上山的路都是修葺了多年的,有专人看护打扫,一路过去并不费力。
    可是她手中拖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袋子,走的还是有些跌撞。
    终于到了祀殿。
    天色已经黑的透出些褐红。
    祀殿内已经燃起了烛火。
    她带入的微风晃动了周围热烈燃烧着的烛塔,灯影重重落在高高叠起,密密麻麻的牌位上,更显得这祭殿高阔,空旷的吓人。
    祀殿的前后相通,常年的山风从罅隙中穿过带出回响。
    那些灯火映照不到的角落里充斥着古怪的呜呜声响,仿佛藏满了伺机而动的怪物,随时会冲出来将人扑倒杀死。
    她却没有半分害怕的心情。
    她一入墓园就在寻找什么,直到看见了一处的人影,径直过去,到了婴癸身前,扫了眼跪在地上瞪圆了眼望着自己的谢勋,露出些惊讶。
    “洗过了?”
    婴癸点头,这是上次在谢府学到的。
    “怕熏了侯爷。”
    提起爷爷,谢从安的眼眶又开始发酸。
    她含糊的嗯了一声,“爷爷爱干净。”
    说着踢了一脚地上的东西,跟着抬头对上一旁的谢勋,解开手上绑着的带子。
    “今日是你死期。
    还有什么话想说?”
    谢勋只觉得胸口一松,迫不及待道:“你我仇恨已解,为何又将我抓来此处?”
    “仇恨已解?”
    谢从安一脸听不懂的样子摇了摇头。
    她接过婴癸递来的鞭子,抽出手柄中的尖刀,顺手挽出个刀花,试了试自己的手艺可有生疏。
    “谢秀才,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也不高兴。”
    她罕见的肃着一张脸,不悲不喜,不怒不笑。
    才几个月没见,仿佛就已经长大成人,没了当初那个稚嫩丫头的模样。
    见了那柄闪着寒光的刀,谢勋自然知道不好,闪烁着眼神道:“无论如何,我都是在为苏姑娘报仇。
    她既然心悦于我,我便自当为她报仇雪恨。
    只论说杀人偿命,也是你害了侯爷!”
    不提还好,这几句话说的谢从安冷冷发笑。
    “先不说我与苏亦巧之间有没有这个所谓的仇恨,你却最是没有资格替她报仇的一个,更加不该对爷爷动手。”
    “我为何没有资格,苏姑娘与我两情相悦,以后便会是我的妻子。
    你伤我爱人,毁我生活,害得我有家不能回。
    你若是读过书懂得些道理,便该在侯爷的坟前自杀谢罪!”
    面对谢勋声嘶力竭的狡辩,谢从安似听见了,又似没听见,连眼睛都未眨上一眨。
    她逼近一步,低下头对着谢勋一字一句道:“你要讲道理,我便跟你讲一讲道理。
    你是谢家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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