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一怔,问道:“是你想还是你爹想?”
    “是”
    爹爹说了,跟了王公子注定只能做妾,说不定连妾都做不上,只能做个外室。
    但这可是琅琊王氏的外室!
    比做那些大姓豪强的正妻还要清贵!
    若是生了儿子,再运气好些,说不定有机会能入族谱!
    那可就是跻身士族了!
    还是第一流的士族!
    “这是咱老焦家百年都碰不上的一飞冲天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当然,爹爹也不逼你,你若是不想,那就算了。”
    士庶天隔,士庶天隔!
    焦嫣耳边回响起焦正的话,心中忆起那些士族娘子们有说有笑登上华丽牛车的模样,又看了看王扬清秀的眉目,坚定说道:“是我想。”
    王扬摇头道:“我不用人侍奉。”
    “拒拒绝了?我让你多弯腰你弯了吗?”
    “人家不要,我能怎么办!”
    焦嫣又羞又恼。
    焦正见女儿眼圈红了,叹了口气道:
    “没事。
    这种人要么就是家教很严,要么就是从小在女人堆里泡大的。
    我看他行事,以为他是纨绔子,所以想他今夜没女人会不习惯,正好趁虚而入,可没想到这小子到嘴的还不吃——”
    “爹!”
    焦嫣跺着脚,哭了出来。
    “不哭了不哭了,他不要拉倒!
    以咱家的家底和爹的官位,士族咱攀不上,那就争取嫁个寒族,也能光耀门楣了。”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
    王扬送走焦嫣之后,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对着窗前明月,想起留在现代社会的亲人朋友,甚感思念。
    不自觉有了做文章的兴致,当即趁着醉意,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昔见羊叔子叹天下不如意事,恒十居七八。
    余虽年少未有际遇,犹未能恝然于心。
    每想曩时不可复追之事,郁郁难释,
    偶倾积愫于寤寐,寄凭噫于寸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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