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沧澜歪了歪头:“什么?”
    “我不是在对你说话,”
    我抬眼,看向苍葱地树林深处:“听屿,还记得吗,醉木的愿望是——”
    观沧澜察觉到不对,下意识地摸向胸口的哨子,却摸了个空。
    数棵屹立多年的冠木从中间折断向下坠落,观沧澜闪身退出被砸下来的树波及的范围:“你的招数就只有这样吗?”
    然后他发现,这句话说早了。
    拥有数十年或者更长树龄的树木砸下来的威力,可不止是“重量”
    那么简单的事——无数茂密的树枝树叶挡住了他的视线,隐藏了明显的血迹,更别提还有受惊的“栖息客”
    们发出的噪音,本就因为蛇毒干扰了感知的观沧澜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准备找到九谏的位置。
    观沧澜最大的失误就是一开始让我接触了活死人,拥有他心通的我,和没有了哨子的他,活死人会听谁的呢?答案显而易见。
    悉悉祟祟的脚步声响起,渐渐地,将观沧澜团团围住。
    作恶的报应,终于开始反噬了。
    而这个时候,被之前临时离开的唐东山救下的班莒正往附近赶来。
    “殿下,我们快走吧,”
    柴乐苦苦哀求:“时间真的不多了。”
    沈清看向山顶:“他是不是还在那里?”
    这个“他”
    是谁,以孙副统领为首的皇帝近卫心知肚明,其实孙副统领并不理解沈清,更不理解刚才那个人——孙副统领十几岁已经懂事的时候,正赶上沈家上一辈的夺嫡皇位之争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亲眼目睹过皇家的争斗,你死我活,但凡逮到一个机会,绝无手软的可能。
    所以他更看不懂这两位皇子了——对手即将死去,难道不是件值得拍手称快的好事吗?为什么七殿下的眼神会如此哀伤?“我果然还是无法做到心怀坦荡,”
    沈清自嘲一笑:“我们走吧。”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来……六哥。”
    ——————————下了平罗山,一路往西,有一片干涸的河床,因与活死人缠斗而浑身是血的观沧澜追着地上愈发明显的血痕寻找着九谏的踪影。
    眼前的树木已经稀疏,平罗山的坍塌不会影响到这里,是以这儿能够如此静谧,连微小的虫鸣都清晰可闻。
    “九谏,”
    观沧澜将浸满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活死人的血的外袍脱了下来,追了这么久,他已经有些烦躁了:“为什么不出来呢?我可以为你处理伤口……我们可以先享受一下快乐,这样迎接死亡的时候也会开心一点,你这个样子,不仅会让自己很痛,还可能因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自己孤独又痛苦的死去……”
    没有反应,空气依旧静谧。
    不回应也没有关系,血的香味会指引他找到自己的猎物。
    “找到你了,”
    观沧澜咧开嘴角:“不自己出来吗?好歹算是我解决那么多人的奖励?”
    “疼——”
    尾音柔软的像是在撒娇:“我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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