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凝眉沉思。
    这宫中,知道彤妃枫叶儿出身蹊跷的人不少,可也都因着皇帝对彤妃的宠爱,没人愿意出头提她身上重重诡异之处。
    不说私自出宫这种死罪。
    便是彤妃那张扬明媚的性子,就必不是一个父母双亡、自幼入宫伺候人的小宫女身上能有的。
    可她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呢?
    江书正寻思着,殿外小太监报进来:“禀江妃娘娘!
    欣然阁,出事了!”
    欣然阁。
    万吟儿初初被贬,这欣然阁又不及清凉殿许多,连伺候的人都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也都是些没地方去的,本身不是年老便是年幼的宫人,伺候起来处处都不得力。
    短短几日,万吟儿便发怒摔了十几只茶碗。
    竟搞得欣然阁内,没有成套的茶器可供用。
    叫万吟儿没想到的,是阿笙居然肯跟着她,来欣然阁伺候。
    当日,万吟儿落水事,阿笙在岸上说的那些话,她也不是全然都没听见。
    更何况,又有后面郁辅臣的复盘。
    一见阿笙出现在欣然阁,万吟儿先就一只砂陶花瓶兜头砸了过去,“好贱婢,你还有脸回来!”
    往日里,万吟儿打下人,下人都是躲都不敢躲的。
    这一次,阿笙一偏头,轻易地躲了过去。
    “哗啦!”
    那只花瓶重重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阿笙定定看着万吟儿,躬身行了个礼,“奴婢见过贵妃、哦不,是周妃娘娘。”
    “你、你……”
    万吟儿手指着阿笙,身上只是颤抖,“你既敢回来,就不怕、不怕本宫罚你?”
    “娘娘说笑了。”
    阿笙淡淡道,“娘娘自入宫起,便承宠。
    有些事,娘娘可能不知道。”
    “哦?何事本宫不知道?”
    阿笙看向万吟儿:“娘娘忘了,这宫中,是有宫规的。”
    万吟儿皱眉,一脸不解,“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宫不守宫规?”
    “这宫中,即便是高贵如皇后娘娘,也不能对宫女无故非打即骂。
    更别说是您了,周、妃、娘、娘。”
    “呵,你是打量着本宫失势,惩戒不得你了,是吗?”
    “奴婢没有这么说。”
    “本宫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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