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哈哈大笑地看着许之昌的窘态,很快就提溜着人提步要走。
    顾辞安当然不会眼睁睁地任由他们把许之昌带走,只是今夜他本就打算隐秘行事,身边带的家丁也不多,对面那几个江湖又个个块头十足,他想拦也有点不敢。
    最后还是只能把官府、宋国公府抬出来恫吓一下对方,谁知对方也完全不理会,只是笑得更嚣张:
    “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你宋国公府又怎么样?宋国公府还想着包庇素衣教余孽不成,那你才该仔细官差老爷们找上门算账了!”
    顾辞安差点气得仰倒。
    有人道:“别和他们废话了,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把这小子压着往有人的地方走一圈,等早市开了再好好让百姓们瞧瞧他这德行。”
    “现在还有人的地方?那得往烟花地去了,哈哈,不知道这小子这副怂样那些花娘见了会怎么笑坏肚子。”
    “算了吧,去秦淮河边够远的,反正天也快亮了。”
    ……
    他们还真的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了,边说边押着狼狈的许之昌就走。
    “你们究竟是谁!”
    顾辞安怒道。
    什么人来找自己的晦气他总得知道吧?
    “嘿。”
    有人笑道:“这人果然和谢公子说的一样,是个纸老虎呢,兄弟们,别管他啦。”
    谢公子?
    顾辞安立刻道:“你们是听了‘谢公子’的吩咐来的?你们是谢家的人?”
    那几个人也不想和他细说,打着哈哈就走,只撂下一句:“顾世子爷,事情还没完呢,谢公子说了,你这个表弟得吃些教训……嗯,你想看热闹就一起来吧。”
    谢家!
    顾辞安恨得咬牙,是了,能和他作对的还能有谁?这谢家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他们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气得跺脚,可到底是担心许之昌,一边只得跟上去不能叫他们真的伤害了他,一边叫下人快去报官。
    ……
    金陵城今天早上很热闹。
    原因是一伙看起来粗莽的汉子压着板车上一个文弱的年轻人,自发从东市到西市,穿街走巷,尽挑最繁华的街道,敲锣打鼓地——揭发他的罪行。
    他们的声音喊得响,百姓们就算不想听也得听见。
    许之昌在金陵也是有些人认得的。
    “不是哪个铺子里的东家吗?”
    “不不,是说和宋国公府是亲眷,靠着国公府做些买卖的。”
    “他怎么了?”
    “他们说他和素衣教勾结,不是说那邪教专门抓小孩子吃吗?说这个姓许的就给他们提供孩子!”
    听见这话的百姓都得吓得倒抽口凉气。
    “这么丧心病狂?”
    “太不像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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