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腐坏的麦香

    晨露未曦
    李明像雕塑般蹲在田埂上，那晶体化的左手犹如被冰封一般浸在木桶里。
    清澈的水如丝般顺着指缝流淌，将淡金色的汁液渐渐稀释成缕缕薄雾。
    这是他三年来雷打不动的晨间仪式——用最原始的农具耕作，仿佛这样就能稍稍拖住身体进化的步伐。
    “李大哥！”
    孩童的呼喊犹如惊雷，惊得稻田里的青鸟振翅高飞。
    七岁的虎子赤着脚，像一阵风似的跑来，裤管上沾满了泥浆：“王婶家的灵麦田……田里长出牙齿了！”
    正在收割玉髓稻的刘雨曦身形猛地一顿。
    她手中的剑气本应如春风般拂过稻穗，出风铃般清脆悦耳的声响，然而此刻，却传来了金属相互刮擦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声。
    她收剑回望，只见三株稻杆上竟浮现出蚯蚓状的金色纹路，宛如恶魔的爪牙。
    “第七起了。”
    她的指尖轻轻一弹剑身，稻穗便如断弦之箭般应声而断。
    断面处渗出的沥青般的黏液，在晨光的映照下，蒸腾起一股腥甜的雾气，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气息。
    李明站起身时，木桶里的水已凝结成了琥珀色的晶体，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
    他熟练地用布巾裹住左手，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而村民们也始终认为，这是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所留下的无法磨灭的伤痕。
    异变的麦田
    王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田埂旁，髻如同被狂风摧残过的枯草般散乱。
    她怀中紧紧抱着半截麦穗，穗粒上密布的尖牙宛如恶魔的獠牙，正凶狠地啃咬着她的虎口，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麦芒滴落。
    “今早起来就这样……”
    她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机械地重复着，“昨日还金灿灿的……”
    整片麦田仿佛被瘟疫笼罩，泛着令人心悸的暗紫色。
    麦穗裂开锯齿状的口器，犹如饥饿的猛兽，正贪婪地咀嚼着误入田埂的野兔残骸。
    更为诡异的是，所有麦秆上都浮现出类似世界树的纹路，这些金纹宛如灵动的蛇，缓缓地蠕动着。
    刘雨曦挥舞着长剑，如蛟龙出海般斩向麦穗，剑气却如同撞到铜墙铁壁一般，被突然暴长的麦芒无情地弹开。
    三根麦秆如同狡猾的毒蛇，扭曲着缠上剑身，尖端分泌的黏液仿佛强酸，在青钢剑上蚀出深深的凹痕。
    “退后！”
    李明晶体化的左掌如同山岳般按向地面。
    世界树的感知如蛛网般迅展开，却在触及地下三丈时，如撞在铜墙铁壁上一般，撞上了那道屏障——那是某种带着腥甜的灵力结界，散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像极了当年魔尊爪牙的味道。
    “子时三刻，村西乱葬岗。”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而又坚定，掌心的金纹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明灭不定，“有人在那里布下了九阴噬灵阵。”
    夜探乱葬岗
    月光被浓雾揉成惨白的絮状物。
    刘雨曦的剑尖挑开半截墓碑，露出下方新鲜的泥土。
    三日前暴雨冲垮的老坟里，此刻正渗出暗绿色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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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灵阵需要九十九具阴年阴月生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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