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怪他娘那个急脾气,把俺家二壮给驯服成了这么个胆儿小的性子!”
    裴氏说:“也不全是。
    都是一个娘生一个娘养的,你看大壮和妞儿就不这样哇!
    尤其是妞儿,倒是打小儿就像个野小子一样呢!”
    郭氏也说:“就是哇,这性子主要是天生的呢!
    有意地多让二壮做一些放胆儿的事儿也就是了。
    可这话又说回来,斯文也有斯文的好处哇。
    如果他实在不想摇那个玩意儿,咱们也没有必要难为娃儿的。”
    耿憨拍一拍大壮的肩膀,说:“大壮,你当年摇得挺不错嘛,要不待会儿去教一教他们?”
    大壮没有回答,而是忽然突兀地说:“憨叔,俺想好了,如果耿叔他们明年八月十五还不回来,俺和俺爹秋后了就去汉口镇上找他们去!”
    看到耿憨张大嘴巴说不出来一句话来,董家成也说:“是的,俺已经答应大壮了,要是他们父子们赶明年八月十五还回不来,俺们父子俩就去汉口镇上找一找!
    俺就不信了,耿兄弟那么能干的人……”
    秀儿说:“俺也和你们一起去!
    反正待在家里也是干着急!”
    耿憨赶快说:“秀儿你别着急,万一真要南下找他们去,也是俺和你兄弟们去的,哪里用你去啊!”
    秀儿却倔强地说:“耿英能跟耿伯伯他们去,俺怎么就不能出门儿呢?”
    董家成见状,急忙开口劝说这父女俩:“秀儿你不用想着去,好好儿得在家里等着就行了。
    还有憨子,粉坊里离不开人,你们父子们也不用去,有俺们爷儿俩去就足够了!”
    耿憨想一想,说:“那到时候就叫青山和你们一起去哇,反正他和大壮一直跑外的。
    你们要真出去了,人多点儿也好有个相互照应什么的!”
    郭氏实在忍不住了,撩起衣襟来擦了把眼泪,说:“他们自己有腿哩!
    这如果到了最后的期限了还不回来,你们几个就是辛辛苦苦地跑去了又会有什么用哇?”
    听了郭氏这伤心不已的话,大家一时无语了。
    裴氏和秀儿突然哭出声来,耿兰和董妞儿也跟着哭了。
    大壮声音哽咽地说:“婶儿,无论如何,俺一定要去汉口镇上找的;如果找不到他们,俺,俺,俺就不回来了……”
    郭氏泪崩了,颤巍巍地说:“傻娃儿,你在说些什么呢?成心不让婶儿活了哇!”
    董家成也颤声儿说:“壮子,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哇!
    你婶儿够苦了,你还给她添堵!”
    大壮狠狠地擦一把泪,倔强地说:“俺说的是真的!”
    耿憨尽量控制住自己焦虑不安的情绪,赶快按一按董家成的腿,又拍一拍大壮的肩膀充满怜爱地对他说:“俺说壮子,你可真是个傻娃儿啊,你耿叔他们出门在外做生意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呀,这千里迢迢的,外面的情况咱们在家里根本就不知道哇。
    倘若他们在汉口镇上不适合干了,或者有了更好干的地方,肯定会挪动的呀!
    所以说,你们如果在汉口镇上找不到他们,那也是很正常的嘛,还可以打听他们又去了哪里呀!
    唉,你这个傻娃儿啊!”
    一时间,院子里除了女人们压抑的抽泣声之外,再无别的声息了,气氛沉闷到了极点,耿憨只能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设法缓和气氛。
    只见他无声地吞咽了一下,环顾大家一圈之后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说:“再者说了,这不到明年八月十六才满十年嘛,赶那之前,他们肯定就回来了哇!”
    看到大壮不再吭气儿了,女人们也慢慢止住了悲声,耿憨对妻子说:“月儿爷爷很高了,咱们开始拜月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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