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喊爹和你们三个的名字,爹就更伤心了,只能摆手叫他们快快回去。”
    耿直说:“爹你不知道,咱们离开后,娘娘还一直在打扫咱们住过的那间屋子呢。
    俺们是第一天中午到了,第二天一早走的,晚上俺和哥哥就住在那屋里。
    屋子里的所有摆设还和咱们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地铺也没有搬走!”
    耿老爹说:“她是知道,咱们回家的时候一定会路过去看她们的啊!”
    耿直又说:“还有,她到现在还住在那个老屋子里!”
    耿老爹叹息一声说:“唉,咱们走之前她就说过的,要永远住在她和你们白幺爹一起住过的屋子里!
    唉,这个衷情的女人,实在是少见哇!”
    父子们唏嘘一会儿,耿正忽然想起了那个生前一直关照白娘娘的船老大,轻轻地对耿老爹说:“爹,你还不知道了吧,船老大伯伯已经不在了。”
    耿老爹轻轻地叹一口气,说:“唉,俺已经知道了,现在是当时的船老二执掌着那一摊子事儿呢。
    唉,没有能再见这老兄一面,好人哪!”
    耿正说:“他是个很难得的好人,这些年一直在关心照顾着娘娘呢!”
    耿直说:“爹,俺们过江时,在渡船上俺哥还拉了一段儿二胡曲儿呢,俺和姐姐也往江里洒了一些糖果和纸钱,为了白幺爹,也为了老大伯伯。
    对了爹,黄河边上的那个‘滩头村’三年前就被决堤的黄河水给冲没了,俺们还去祭奠了爷爷和奶奶,但只在那棵椿树下,河滩上翻浆呢,太陷脚了进不去。”
    耿老爹再次轻轻地叹一口气,说:“唉,这人活哇,有的时候还真是无常啊!
    祭奠过了就好了。
    爹这一路上只顾伤心了,不管是活人,还是故人,都感觉没脸再见、再述说什么了……”
    尚武难过地说:“爹这一路上,没有一天不偷偷地掉眼泪……”
    耿老爹伸手摸一摸尚武的头,爱怜地说:“搞得你们三弟也陪着爹伤心了一路。”
    说完了,耿老爹把手缩回被窝里来,略沉吟一下又问:“你们三个为什么从西路回家啊?绕路哇,远一些呢。”
    耿正说:“俺们专程绕道去了稷山,替那个和俺们合伙经营丝绸的李老乡为他的父母上坟去了,当然只能从西路回家了啊!
    不过啊,这也正好应验了爹你当年在歌词里唱的‘打东路去,从西路归’了呢。”
    耿老爹听了不由地一怔,说:“什么?你们去了稷山?”
    尚武笑了,说:“爹,我知道了,小饭店伙计说的那送灵车的三兄弟就是我大哥、二哥和姐姐!”
    耿正说:“怎么,你们也在黄河渡口旁边的那个小饭店里吃饭了?那里有一个伙计特别话多,但也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耿老爹说:“是啊,俺问他‘滩头村’的情况,他说前几天也有人打听‘滩头村’了。
    俺一听,忽然想到是不是你们三个还活着呢,就问他可是两男一女,但他说是三兄弟回稷山送故人去了。
    你们怎么?”
    尚武笑着说:“爹,这还不容易嘛,姐姐女扮男装呗!”
    耿直说:“正是这样,俺姐从出了武昌镇不远就一直是女扮男装的,出了稷山县城才又换回女装来!”
    耿老爹说:“真有你们的!”
    耿直说:“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哩!
    咱们回来的那天,俺们快走到五道庙的时候,想着九年半之前爹带着俺们南下创业,而今儿个俺们回来了,但爹再也回不来了,俺们没法儿回来见娘和妹妹,心里非常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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