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俊秀的面容是那般悲天悯人,话语也是。
    白苓却蹙眉,她总有一种错觉——
    这位看似心系天下的捉妖师似乎比她这个小花妖还要冷漠。
    他的所作所为却与她的想象相悖。
    “走吧,还有七八户人家,绝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林惊鹤抬步往下一户人家走去。
    白苓舔了舔干涩的唇,提脚跟上去。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是屠户和他瘦弱苍白的妻子正在一起用力把厚重的朱红大门关上。
    黛瓦白墙、高门飞檐,庄严气派的别院一座座矗立,里面住的却是粗布麻衣平民。
    白苓眉心蹙得更深。
    虽说这是沈钰和州府对受害者家属的优待,可她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的古怪。
    又到了一位受害者的闺房。
    其实也不算,毕竟他们已经搬了新家,这里顶多就是盛放受害者遗物的一间房。
    血色残阳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珠帘叮铃作响,鲛纱曼妙多情。
    梨花木的雕花床,床幔是轻薄的素纱,四角挂着精致的青铜风铃。
    春花冶丽的屏风之外,贵妃榻、梳妆台一应俱全。
    可却无一丝生气。
    也是,这是后来父母爱女心切精心布置的,可只有主人的遗物来过。
    林惊鹤正在遗物中翻找恶妖留下的线索,长睫压下,阴影错落。
    修长冰润的指尖捻起一物,又轻轻放下。
    一无所获。
    白苓依靠在一根柱子上,闲闲抱臂,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瞥了眼窗外的逐渐浓郁的暮色,忍不住开口:
    “那沈青令是傻子嘛,让家属搬家就搬家,可把他们原本的家都清理得一干二净,不就是在破坏现场嘛?”
    “不到案现场,来这个不相干的地能有什么用?”
    她嗤了一声,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身边正巧就是梳妆台。
    台上摆放着一面铜镜,铜镜边缘镶嵌着精美的宝石。
    旁边还整齐地排列着各种梳妆用品,雕花的胭脂盒、精致的簪珠钗,每一件都做工精细。
    不过都是崭新的,无一丝用过的痕迹,显然是后来才添置的。
    “还挺齐全。”
    白苓拨弄着珠钗盒,唇角的笑似嘲非嘲。
    “确实无用。”
    青年的口吻漫不经心,他走到她身边,拿起一支珠钗,认真端详了片刻。
    他放下手腕,白苓本以为他会把那支珠钗放过去,却不想他竟然直接簪在了她的间。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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