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城?他这人就是太爱嚼舌,一个禁军跟三姑六婆似的。”
    卫三往韩征书房的椅子上一倒,“我办点事。”
    “什么事儿?”
    韩征可没打算轻轻揭过。
    原来是朋友,朋友去喝花酒那他管不着。
    卫三只要还有跟妹妹提亲的意思,秦楼楚馆连路过也不行!
    “是大妞的事儿。”
    倒也不全是假话。
    卫三使了点钱,搭上人混进那圈子里,认识了陆仲豫,跟陆仲豫喝过两回酒。
    一是为了大妞的事,想替大妞瞧瞧这人到底如何;二是知道陆仲豫与裴观相交多年,他想刺探刺探军情。
    大家一块儿吃酒,席上有个纨绔喝得半醉,起哄问陆仲豫:“你怎不把探花郎拉来,看看探花郎跟咱们卫总旗,哪一个更俊俏。”
    卫三面若敷粉,唇似含丹,往灯下一座,比来弹唱的伎子还更秀气些,偏他还抱着把刀,斜靠在刀上。
    听见这话,似笑非笑,睨了说话的人一眼。
    陆仲豫手执杯盏,哈哈一笑:“裴六郎最厌这些,你请他?那还不如去庙里把二郎神像抬过来。”
    他们读书时,裴观人送外号,木雕二郎神,俊虽俊,不食人间烟火。
    卫三被人这么取笑,面上不说什么。
    等到那人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出门去解手,卫三跟在后头,等他尿得差不多了,一脚将他踹进鲤鱼池,让他再多喝两口,正好醒醒酒。
    打另一边绕回来,还靠在窗边,仿佛从没离开过。
    等那人被七手八脚捞出来,还当是自个儿脚滑了,踩着石边青苔这才摔进去的。
    陆仲豫看了卫三一眼,他方才瞧见卫三偷溜出去的,座上别人都在忙乱,只有他举起酒杯对卫三示意。
    卫三也捞起杯子,隔空碰杯,一口饮尽。
    这个陆仲豫,倒有些意思。
    “大妞的事?还真是陆家?”
    “还在看呢。”
    卫三原来是不想沾手的,替妹妹撑腰,那就得逆着他娘的意思来。
    他娘发起怒来,卫家的青砖地都要抖三抖。
    再说妹妹纵有武力,遇上陆夫人也没还手之力。
    等他跟陆仲豫有了交往,又觉得这人不错。
    陆仲豫身边的人,都是陆夫人安排的,又有一堆狐朋狗友,出来喝酒十次里有五六次是他请客,记在帐上,让酒楼去跟他嫡母要钱。
    卫三也瞧出来了,陆仲豫花着他嫡母的钱四处交友,鸡鸣狗盗,总有用处。
    这一干人大半都定了亲,问到陆仲豫时,他只摇头:“叫我多快活两年,真成了亲,哪还能这么出来玩儿?”
    “你等得,你弟弟也能等?”
    其中一人道,“我可听说,你娘想给你弟弟讨程家的女儿,程家没应。”
    怪不得上次回家,请安时见她嘴上长泡,原来是她宝贝儿子亲事没成。
    陆仲豫知道嫡母是要后悔的,京中传遍了她“爱子”
    的名声,清贵人家谁肯将女儿嫁进来?
    陆家名声传得这么难听,也少不了陆仲豫自己推波助澜。
    看来他总算能混上一门差不多的亲事了,就是大海里捞针,嫡母宋氏也得替他捞个外头看着不差的人家。
    卫三自己吃了苦头,这才可怜起小妹来,认识陆仲豫,花一份力气,办两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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