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不介意,我去给您问问那个先生的笔名?”
    我温言谢过,递上一串以前自己磨的佛珠:“有劳施主。”
    楚赦之看着那娘子把我送的佛珠戴在了手上,不禁撇嘴:“我也要。”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珠子是我以前在白龙寺闲来无事磨的,每个来住宿的香客都有,但给你的扇子却是独一无二的,这醋你也要吃?怎么不干脆泡在醋坛子得了?”
    就在我们斗嘴时,那娘子已经问完回来了。
    我给的虽不是什么明贵东西,但娘子得了礼物也很欢喜,爽快地将打听到的事告诉了我:“这位先生的笔名叫桃林客,他的戏词前些年不出名,这些年却写的越发好了,我们祥云班之前就买下了好几首,《四换头》已经是改的第三首了。
    您若喜欢,我叫人把之前的也抄一份给您。”
    “桃林客?”
    楚赦之猛然想到曹平悄悄告诉自己的事——曹平的先生的笔名不就叫桃林客吗?“你是说,桃林客便是曹平的师傅?那他这些感悲伤秋的词,很有可能是写给毕罗衣的了?”
    我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尤辉尸体的人之一,你觉得如果毕罗衣没死的话,会不会联系他呢?”
    楚赦之翻着“桃林客”
    这些年写的词,摇头:“我觉得没有。”
    “如果他知道毕罗衣没死,词就不会一直这么哀怨了。”
    楚赦之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当时确实想问他来着,但他醉的太死,我又不好当着小曹平的面直接把他弄醒,后面又发现了别的事,一时就把他给忘了。”
    我们说着话,戏已经唱到了最后一折:“——东墙花月,说不的满腹离愁诉与谁?言盟说誓,岂信闲人讲是非。
    忘飧失寐,形骸憔悴。
    猛然间想起,落得声长吁气,佳人薄命,懊恼东君忒世情。
    风流心性愁成病。
    知他是怎生,不住口提名姓。”
    琴声切切,泫然欲泣,余音绕梁,下面一片喝彩,我和楚赦之也应景地鼓起掌来,却也有不给面子的,台下一个喝的醉醺醺地汉子猛的把盘子摔了:“唱的都什么啊!
    悲悲切切凄凄惨惨,跟梢子挠痒痒似的没个意趣,我要听《双赴梦》!
    我要看耍枪!
    纪晓棽呢!
    他奶奶的,毕罗衣没了,他纪晓棽成了角儿就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我们都不配听他唱两句了是不是!”
    干这一行,台下闹场子的也不少见。
    刚才招待我们的娘子轻车熟路地去劝,没成想那醉汉并不买账,一掌将她挥倒,眼见着便要跌到刚打碎的一地冒着寒光的碎瓷上!
    那娘子余光惊恐地瞥到即将倒下的地方,吓得整个人黯然失色:“啊!”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后背,使她免于一场血光之灾。
    楚赦之一手揽住迎客娘子,一手将那醉汉的手腕牢牢固定在半空:“人生总有失意时,但兄台实在不该将气撒在比你弱的人身上,若你仍然烦闷,不如在下陪你过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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